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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奇怪的是，當時明明很熟練的動作，現在沈光落做出來卻顯得生澀了許多。

應該是太久沒有練習的緣故。

沈光落只是在音樂方面比常人多了一些天賦，可是舞蹈並不是他的擅長專案，當初沈光落也是沒日沒夜的練習，才可以躋身得到一個出道位。

但好在，沈光落很有毅力，一次跳不好就再跳。

一直到跳的完美為止。

樂聲一遍又一遍的放。

謝衍剛出辦公室就聽見了練習室傳來的樂聲，還有門縫裡溢位的燈光。

他還以為是練習室的燈和音響忘記關了。

以謝衍的性格，就真的是練習室沒有關燈，他也不會走過去把燈關了。

可是這次的音樂實在是太吵了，謝衍不耐煩的眯了眯眼。

他最討厭吵。

謝衍走到練習室門口，手扶在把手上，將門剛推大了一點。

他的手就頓住了。

練習室裡隨著音樂跳舞的人是沈光落。

沈光落嘴裡輕哼著音樂，舞步走的異常的流暢，並且難度很高，一點都不像是才學舞蹈的人。

他跳的很好看。

謝衍平時對音樂舞蹈完全不感興趣，可是在他看了沈光落的舞蹈後居然挪不開眼。

謝衍站在門外看了足足五分鐘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走，不應該站在門外看沈光落跳舞。

浪費時間。

可是他的眼睛就像是被強力膠黏在沈光落身上一樣，聽不得自己腦子的使喚，只能聽自己的心。

屋子裡沈光落跳完了一遍，似乎是對自己還不滿意，低頭嘆了口氣，彎腰撿起手機又放了一遍樂曲。

再一次跳……

再一次跳……

再一次跳……

不管練了多少次沈光落都目光專注，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

半個小時過去，沈光落有點累了，他喘著氣坐在地上，將手機拿起來，繼續放著那首歌。

即便是休息的時候，沈光落也不肯放鬆。

他的手一遍遍的跟著音樂打著拍子。

沈光落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他坐的地方距離謝衍不到三米。

謝衍看見他身上的汗將短袖浸濕，貼在面板上，勾勒出沈光落的腰身，似薄刀，又窄又細。

頭髮已經被額間的汗汗濕，沈光落也不在乎，仍由汗水沿著他的睫毛一滴滴的落下。

沈光落的睫毛很長，從遠處看好似一群水滴在他的睫毛上玩滑滑梯。

認真又美好。

謝衍突然就想起了方則於問他的話：「哥，你認識沈光落那麼多年，你喜歡過他嗎？」

「哥……你就沒有發現沈光落很有魅力嗎？」

「沈光落他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會很認真，即便是遇到難以化解的困難，也會拼盡全力，最後解決所有的難題，你就從來沒有發現過嗎，哥？」

——你就從來沒有發現過嗎，哥？

方則於的最後一句話環繞著謝衍的耳邊，

謝衍捏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

他發現過嗎？

沒有過，從來都沒有過。

為什麼沈光落在他身邊呆了那麼多年，他從未在沈光落身上看見過一點點的好。

其實沈光落是一個很認真很努力的人。

就像是他喜歡謝衍一樣。

十年了，一直很認真，也很努力。

當初謝衍很不屑，他覺得沈光落一直堅持著喜歡自己，不撞南牆不回頭，是很傻的行為。

妄想自己永遠得不到的東西，那不叫堅持。

叫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