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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道:〃我又沒叫他來。〃
奐兒又是皺眉又是嘆氣道:〃我的好格格,您跟別人這麼說說也就罷了,和奐兒您還矯情!您呀,夜裡說夢話的時候,奴婢可在旁邊都聽到了!〃
蒼天啊!說夢話——怎麼我還有這毛病自己都不知道?!
我臉上呼呼地發熱,一轉身抓住了奐兒急道:〃丫頭快說,我,我都說些什麼了我……〃
奐兒撲哧一笑,道:〃呃,奴婢記性不好,倒都忘了。〃說著輕閃開身去,防備地看著我。我哪裡能放了她,衝上去使勁擰擰她的蘋果臉,氣道:〃那你可永遠別想起來,嗯?〃
奐兒拉著長聲道:〃是!〃說著扶我坐下,重新給我梳了個〃喜鵲尾〃,又為我換上了件罩著青紗外袍的白色水袖長裙,腰間綴一條青色的腰帶。
第86節:十三 星光(7)
萬事俱備。她笑著打量著我道:〃哼,格格,這兩個月您懶怠打扮,沒的讓那些蒙古公主搶了風頭。今天呀,你可是要多好看就多好看。〃
我不禁輕輕一笑。
為誰凋落為誰顏?唉,桑璇啊桑璇,不就是一個男人嗎,還是個總是讓你等待讓你生氣讓你傷心的男人,他值得嗎?
他或許值得。今晚我將給自己一個答案。
遠處傳來一陣陣隱約的吼叫聲和喝彩聲,更顯得帳內寂靜。阿瑪去了將軍泡子拜祖父,估計要晚些回來。而且晚上還有個什麼摔跤拔河大會,又省了我不少力氣——
那些難辦的〃帳外貼身冷麵帥哥保鏢〃一至七號,說什麼阿瑪的吩咐,〃保護格格安全〃,必須遵從,絕不肯走。我口吐蓮花,教育他們千萬不要浪費資源,是運動的料子就趕快去參加運動會才是正道,好說歹說把他們哄走了。
而現在,我終於可以一邊數著自己的呼吸,一邊……等著十三。又是我等他,我搖搖頭,真懷疑這一輩子我要等他多少次,加在一起要等多久?阿瑪昨天見了康熙爺之後回來時說,只有無所期待的孤獨,才是真正的逍遙。我當時聽得還是迷迷糊糊的,此刻卻依稀有些明白。
忽然,身後的帳簾一聲響動,有人悄悄地走了進來,我全身緊繃起來,是他來了。那人慢慢地靠近我、靠近我,整個帳中只有他的腳步聲。我咬咬嘴唇,被定在原地一般不敢動,只怕萬一動了發現這腳步聲是幻覺。
終於,他停住了,一雙手臂驀地從背後攬我入懷,環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嗬,這溫暖,終於實實在在了。
我慢慢側過臉去,想好好看看他,他瘦了嗎,憔悴了吧……可他卻不讓我動,只在我耳邊輕聲道:〃別做聲,洛洛,別看我,別問我,別罵我,就讓我這麼抱著你,抱一會兒。〃他輕輕地將臉埋在我的頭髮裡,絡腮鬍子磨蹭著我的脖子,癢癢的感覺讓我有點想哭,我握住他的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全身放鬆下來。
良久,十三終於放開了手,將我轉過來對著他。我本來想哭的衝動忽地消失了,因為面前的這張臉實在是像極了古天樂在《尋秦記》裡的大鬍子喬裝扮相,不禁撲哧笑出聲來。
十三先是歪著頭無奈地看著我樂,後來卻也咧開嘴大笑起來。
我指了指他,點頭讚道:〃牙真白!〃仍是笑個不止。他索性扯掉了頭上的大帽子,直衝我齜牙眨眼,還做勢要撲上來胳肢我。我一看他的架勢,忙舉手投降,強忍住了笑,只是看向他。
唉,我想只要星星不滅,那麼我就會永遠記得他的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就像那天夜裡的星星,我們周圍也像那一夜的天空,忽然靜了下來,靜得讓人心動。我倆都斂了神色,在對方的眼睛裡找自己的倒影。十三慢慢抬起手來,撩開我頰邊的碎髮,柔聲道:〃洛洛,想我了嗎?〃我別開臉去不看他。他湊近了,又輕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