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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和才本來嘴裡乾巴巴的,結果吃完這半塊,滿嘴裡都是口水。
就著這口涎將魚乾嚥下去,他心裡有些嘆息,又有些惱火,卻一切不知從何起。
張和才低頭盯著貓,捏著它的爪子,忽然手給人拿住了,塞過來一整包油紙袋子。
他一抬頭,李斂從他擎著的手裡又捻走兩條魚,塞在嘴裡嚼著,含糊地打了個招呼,馬尾在身後利落一甩,掃過身子,灑落落便要走去。
看著李斂的背影,張和才想都沒想出聲叫道:「李斂!」
他嗓子比之前好了一些,可聲音有點急,調子又很尖,好似用鐵勺刮盤子,話剛喊出口他就想掐死自己。
「嗯?」
李斂卻似甚麼都不在乎,應了一聲,側回頭來看他。
她口中還在嚼著魚乾,遠遠望去,神情沒一點兒異常。
「……」
遠望著她的神情,張和才張了張嘴,卡住了。
他其實根本屁事兒也沒有,他就是……想叫住她。
見他久不言語,李斂笑了一聲,走回來道:「哎,老頭兒,你可不帶佔我便宜的啊。」
「啊?」
張和才一愣,沒反應過來。
李斂一攤手道:「你是不覺著好吃還想要,張不開嘴?我真沒有了,都給你了。」
張和才:「……」
他鼓了兩下,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兒。
橘貓早叫他放到地下了,正圍著他喵喵地叫喚,伸爪子要搶他手裡的包。張和才連忙蹲下來,拿了一條魚乾,邊餵邊道:「不是,我叫你是……那皇商找我能有什麼事兒?」
李斂也蹲下捏了一條,咀嚼著聳聳肩。
「剛不就說了不知道。」
她靠得如此近,張和才呼吸一窒,沒過腦子道:「我說李斂,你不是找茬子玩兒爺爺吧?明明沒屁大事兒,成心要看我出洋相,巴巴趕著去跑這一趟,你好在背後編排我。」
李斂眯了下眼,抬起眼瞼看了看他。
張和才心裡立刻咯噔一下,他整個人都繃起來,等著李斂嗆回來的話,可她嚼了幾下魚乾,從鼻子裡忽然嗤笑了一聲,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
這回,張和才再沒叫她。
他蹲在原地,看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院前,如同每一回見面。
她一直如此,赤條條地來,又赤條條地去。
張和才遙遙望著,望著望著發了會呆,良久才動了下眼珠子,低下頭來。
地上的貓已經吃了個半飽,正抓著剩下的一小截銀魚尾巴嚼著玩,一會舔乾淨,一會又吐出來。
看著玩食兒的貓,張和才慢慢伸出手摸了摸它的毛,摸了半晌,他忽然下力,狠狠掐了下它的耳朵。
貓給他掐得疼了,渾身的毛都炸開,喵嗷一嗓子回身對著他就是一下子,撓了他一個狠的,拖著那截銀魚,轉身逃進一邊的狗洞子裡,鑽出去不見了。
菜圃裡就剩他一個蹲在這。
「……」
張和才盯著貓消失的地方愣愣看著,半晌低頭瞧了眼自己現出三道血印子的手腕,嗤地笑了一下。
深吸口氣,他伸直胳膊,雙臂搭在膝蓋上,頭低低垂下去,看著擱在地上的那包銀魚。
瞧了好一會,他忽然輕聲道:「呸,活該,叫你變著法兒地嘴賤,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怎麼樣,天天兒的沒影兒,好容易說兩句,這就攆跑了,下回再見又不知道甚麼時辰了,快活了罷?舒坦了罷?」好像這麼說著狠話,心裡的疼就能輕點兒。
說著說著,他將胳膊收攏起來,腦袋也埋進了臂彎裡。
「張和才,你他孃的就是個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