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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涵好像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的知覺,虔誠而溫柔小心的輕拍著懷裡的人兒,漆黑的瞳孔沒有焦距的落在從猙獰扭曲到平靜無息的青白小臉上,認真細緻的擦著溼漉漉的臉蛋,撫摸著黏膩的髮絲。
站在一邊的A緊抓著伴侶擁過來的鐵臂,一臉擔憂、緊張的看著林涵,他平靜的太反常了!濃濃的血腥味幾乎要燻暈了向來不把鮮血死亡當回事的A。
時間一分一秒的緩慢做過,凝滯的空氣讓人呼吸不過來。
別墅上層客廳裡的一群不相識的人毫無訊息,焦急相視,地毯都快被磨破了,茶几上的熱水換了一次又一次,無人問津,也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剝離胚胎成功,搶救母體。”悶悶的聲音疲憊而冷淡的在手術室裡響起,一身鮮血的主治醫師有條不紊的和收拾手術工具的助手退開,把位置讓給等在一旁已經做好準備的另一位醫師,這位醫師更擅長救治產後孕婦,而他要趕緊去處理胚胎轉移到培養槽的後續工作。
林涵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眼神絲毫不敢偏離已經沒有反應的臉龐上,一片空茫。
A輕呼一口氣,向來雅痞不正經的臉上露出些慈愛、期待的笑意,拍拍緊緊抱著他貌似不在意其實早就僵硬的C,一會兒總算想起來樓上等著的林涵的家人、同伴和喬巧的親友,趕緊按了下手邊的三個按鈕中的第一個。
客廳裡響起一聲短滴聲,眾人立刻抬頭看向訊號燈,第一盞表示手術初步成功沒有死亡的紅燈果然亮起來,所有人齊齊的深呼一口氣,總算稍稍安穩下來,雖然相互不認識,但都關心著同樣的人,露出勉強笑意,看到同樣的擔憂緊張,不由得湧起一股親切感和安慰。
天色漸黑,每個人心裡都拎著一根弦。
天將暗時,代表寶寶們手術成功暫時安全的第三盞燈終於亮起來了,繃得死緊的弦終於鬆了半分,眾人相視而笑,有些鬆快的團團坐下來,乾渴的厲害的幾個大男人忍不住端起溫涼的水杯急促地灌了起來。
相比樓上眾人意味的情況良好,地下室裡已經亂作一團,所有醫生助手全部上陣搶救幾乎斷了氣息的喬巧,老A臉色及其難看的盯著恍若無知只是臉貼臉緊緊抱著愛人的林涵,連醫生實施搶救要求他鬆手的大喊都置之不理。
“打昏他。”A嘶啞著嗓子說道。
面無表情的C立刻放開愛人走上前乾淨利落的揮手,一個從沒有出現過的控制不住力道的手刀直接把林涵劈暈了,軟軟的倒在手術檯旁。C抄手把林涵扔在一旁的床鋪上,重新把A緊緊地摟在懷裡,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把愛人按在身/下確認他的存在。
喬巧安安靜靜的坐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裡。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潮水般從身體乃至大腦中退去後,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瑟縮的蜷成一團不敢動彈。直到一股股溫暖舒適的水流浸泡著軀體,每個細胞都快活的呻吟著鬆散開來,懶洋洋的睡了一覺,醒來時總算清醒了。
冷靜的回憶了下全部經過,對寶寶們和林涵的擔心瞬間充盈了胸腔。喬巧按捺住所有的心緒理智的思考著目前的處境和狀況。
一無所知。
喬巧安分的盤腿坐著,與其像個傻瓜一樣折騰做些無用功,不如等待。
白茫茫的環境安靜地讓人煩躁。
喬巧托腮回憶著自己莫名其妙的三世,一點一滴,像在看另外一個人。
兜兜轉轉活到現在,竟然只有相處不過一年多的林涵在她生命中留下深刻的劃痕。當她把別人當做自己生命中的過客時,她之於其他人也就是無足輕重的路人甲了。很公平的結果。後悔嗎?不。她的生命太單薄,承受不起別人的重量,人最不能做的就是為自己的選擇後悔。
林涵,算是意外吧?誰讓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