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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繼低著頭,只看著她裙擺上的繡花,說道:「不妨事。在下剛好要去王府,順路。那,月夫人,在下告辭了。」
杜月點點頭,微笑道:「大人慢走。」
趙繼行了一禮,轉身沿著大路往前走。杜月叫道:「趙大人。」
他急忙回身,看著她。
杜月抬手一指街對面,說道:「王府在那邊。」
「哦,」趙繼耳根一紅,低頭一禮,慌忙往王府走去。
杜月掩口而笑,轉身走回相府。
後堂,靜和正坐在廊子底下繡花。見了杜月,問道:「送走了?」
「走了。」杜月道。
靜和纏著手中的線,說:「他這次又是要什麼?」
「說什麼虞江河工的事兒,取戶部的摺子。」杜月坐下來,把她的繡樣拿過來看,說道,「依然也真是的,什麼都往家裡放。」
靜和微微一笑,道:「等她回來了你再罵她吧。」
杜月將繡樣放下,捧著杯子喝茶,說:「這一轉眼都三個多月了。對了,前天王爺給送了信兒來,說是車架已經入了關,再有個十來天就能到了。」
靜和幽泳了口氣,道:「可算是快回來了。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隨著丞相歸期的臨近,相府上下籠罩在一片緊張而歡愉的氣氛下。管事的月夫人早早就開始張羅接風宴,差事一層一層地分派下來,底下的小廝們都跑斷了腿。丞相府內外被灑掃一新,就連門口的兩隻石獅子都擦洗的不染一絲塵土。正門前的紅燈籠高高地掛著,兩個小廝踩著梯子將擦洗乾淨堤金牌匾掛上門楣:「吳叔,您看正了嗎?」
「左邊再高點。」門房老吳插著腰,花白的鬍子編成一個小辮子往上翹著,透著喜氣。
小廝掛好了牌匾,走下梯子,拍拍手說道:「吳叔,相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應該就是這兩三天了,」老吳笑道,「相爺一回來,咱們就又忙起來嘍。」
小廝說道:「還沒過幾天清閒日子呢,這就又要每天半夜起床,伺候爺上朝了。」
老吳一踹在他屁股上,道:「懶骨頭,光想著躲清閒。還不去看看後面的貨到了沒有!」
小廝捱了一腳,一溜煙地跑走了。
老吳抬頭,看著高懸在門楣上的牌匾,「丞相府」三個大字在陽光下閃著金光。一轉眼已經十年了,青絲換白頭,唯有這金字牌匾,依舊如昔。
他滿足地舒了口氣。有相爺在,心裡就踏實。
天還未亮,相府內就忙活了起來。前庭的小廝們扯起大紅錦緞,夾金絲的緞子密密匝匝地纏在廊柱上,整個相府彩錦飄揚,彷彿落入雲端。白瓷盆裡的牡丹開得正艷,每一盆都是兩株並蒂,大紅的不帶一絲雜色,沿著前庭的小路一直通向大門。大廚房在後堂一角,相府八位主廚齊聚,指揮著手底下的幫廚們殺雞宰羊。院子裡,眾婆子丫頭們步履匆匆,只聽得後堂正廳內一片喧鬧。
杜月坐在正堂內,一派當家主母的風範:「派了人去定國門沒有?」
「回月夫人,小六子已經去了。」
「誰擺了那煞白的菊花在那兒?說了多少次,今兒都是紅色!給我換了!」
「是。」
「去告訴後廚,別忙著下鍋。相爺的車架還沒到呢。」
「是。」
後堂正廳內一片忙亂。靜和由丫頭扶著走出來,一身大紅色孔雀服,頭戴纏金九鳳釵,說道:「你別著急,現在時候還早呢。」
杜月說道:「說的是中午就能到,也不過幾個時辰了。」
靜和笑道:「到了也不一定就回家。百官早就到定國門去接了,說不準就先入宮了呢。」
「皇上沒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