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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國敖牧,迎候虞國特使。」他的虞國話說得好,竟讓人聽不出口音。莫依然心想,莫不是現在望國都改說虞國話了?
「大虞丞相莫依然,見過敖牧。」她微微一禮。
「早聽說大虞丞相年輕有為,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他似是在賣弄一般,笑道:「丞相大人,請入城吧。」
莫依然覺得好笑,表面卻是極為恭敬的:「請。」
莫依然在左,身後是騎馬的韓擭並三千使臣儀仗;敖牧在右,後跟著出城相迎的望國官員。兩側民眾夾道,各種服飾絢爛耀眼。偶爾有虞人的聲音高呼一聲:「是丞相大人。」
街道兩側店鋪林立,牌匾上寫著格式文字。莫依然一路走來,見沿街店鋪掛著虞文牌匾的竟佔了將近一半的比重。大虞商旅,遍佈四海。
使臣下榻官驛,雙方文案交接之後的行程。明日上午入望國王宮謁見國王,下午會見頡利,晚上王宮國宴。第三日上午參觀軍隊,下午參加神廟祭祀,晚上敖牧府晚宴。第四日下午接見虞國商旅代表。第四日,入王宮商議和約條例,真正拉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莫依然靠著窗喝著望國特製的茶,聽文案在一旁匯報著之後幾天的行程。窗外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店鋪林立,繁華不輸虞國。這十年,望國實力大增,再不是當初那個必須依靠同盟關係求取和平的西陲小國了。這次和談,恐怕並不像她想像的那麼容易。
文案匯報完畢,低身退下。莫依然望著窗外,叫了一聲:「韓擭。」
韓擭應聲進門:「在。」
她俯身執筆寫了一張字條,交給韓擭,道:「找個得力的人,快馬送回豫章,交給攝政王。越快越好,」
韓擭握住字條:「是。」
莫依然靠在窗坐下來。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調動一切可能的部署。無論如何,虞望同盟,必須重建。
次日天明,謁見國君。
白石堆砌的宮殿華麗,地上鋪著紅色絲絨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如同走在雲端。穿著燈籠褲的僕人在前引路,莫依然正裝朝帶,緩步走在望國王宮的長廳內。長廳盡頭一處鑲金大門,帷幔垂垂地墜著。莫依然在門前停下,就聽僕人用望國語和虞國話高聲報導:「大虞使者覲見。」
莫依然抬手整冠,端著朝帶走入。正殿不算大,卻金碧輝煌。大殿中立著八根白石圓座的廊柱,廊柱上掛著夾金絲薄紗帷幔,一陣風過,縹緲如同仙境。地上鋪著金帛滾邊的紅絲絨地毯,一直延伸到大殿盡頭,那錦緞蒲團之下。
望國與西域各國聯絡緊密,故而宮廷內禮數鬆散,國君臣子同座也屬平常。此時大殿左右錯落坐著百官,盡頭的錦緞蒲團之上,便是望國國君。
國君約摸四十多歲,一樣的高鼻深目,蓄著兩撇八字鬍,微微往上翹著。莫依然微微一禮,說道:「大虞特使莫依然,拜見國王陛下。」
國王似是不懂虞國話,身旁敖牧正耳語著翻譯給他聽。
國王的八字鬍須微翹,對著她笑道:「使者遠道而來,辛苦了。」
莫依然自然聽得懂望國話,卻不答語,等著身旁的官驛官員翻譯。待官員翻譯完畢,她才笑著說道:「能出使望國,也是臣的榮幸。」
國君微笑:「使者請坐。」
僕役捧來錦緞蒲團,放在大殿中央。莫依然掀袍,端端坐在蒲團上。
國君身旁,敖牧微微一笑,道:「請問特使,貴國木子清將軍的傷可好些了嗎?」
莫依然心底一驚,莫非一驚走漏了訊息?表面上,她只是微微笑著,道:「勞敖牧掛懷,木將軍已然大好了。」
「這便好,」敖牧笑道,「垓下一戰,小王與木將軍在戰場相遇。木將軍一人砍殺了我三員大將,何其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