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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弦淡淡一笑,先問他:“雲家代代都之聽命於當主的直屬侍衛,這想必公子是很清楚的吧?”
司空涼沉吟一下,點頭承認:“略知一二。據說這些侍衛多是孤兒,並沒有自己的姓名,也有出自正常人家的,但入了雲家後,也都將從前的姓名和家族一併捨棄,而後從了雲姓,至於名字,則依照任職後的地位按數字從一到叄拾排名而定。”
這哪裡是略知一二。雲家當主身邊人之事,若非徹查一番,又怎會是輕易可知?
幽弦並不追究,頷首道:“不錯。雲家大族,雖然主從尊卑,歷代當主中,也有同自己的侍衛稱兄道弟感情極好的。”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飲了口酒。
夢簡聽到司空涼姓名那一段,乍然想起從前的一些事情,心下一滯,又想起這世間有名有姓卻不能堂堂正正地說與人聽的,又何止是一人,心意動了動,遂轉眸看向乖乖坐在身邊不聲不響的江陵,不料一眼看去,江陵也在看著他,那雙眸子裡的神色,夢簡確信他與自己想的是同樣一件事。
初識之時,他不曾告訴他姓氏,他亦不曾告知他真名。及至後來漸漸熟識,也再沒有關於這件事做更多的交談。
他是沒有辦法,他也,應是同樣的無奈……吧。
面上雖沒有什麼變化,視線相交裡,卻有會心的微笑。
那邊司空涼便問:“莫非這件事正是發生在某位當主和那些侍衛之間?”
幽弦凝眸看向酒盞:“確實如此。”
眾人都被這一問一答勾起興致,司空涼笑道:“哦?願聞其詳。”諸人也便或多或少豎起耳朵要聞其詳。
幽弦便不再賣關子,將從前公子同他講過的話一一複述道來:“話說這已是二三百年前的事了。故事裡的那位當主名叫雲笑,為人雖然閒散風流了些,行事手段卻老練沉穩,本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讀書人,半點武功也不會,內外全靠身邊侍衛保護。”
“身為雲家當主,卻不會武功,可真是少見。”
“沒有人知道雲笑為何不會武功,但大約正是因此,他與自己的貼身侍衛雲一感情要好得不得了,同出同進,同寢同食,簡直到了令人側目的地步。”
司空涼聽著,眼神變了一變,靳越紅忽然一笑:“該不會,這人有斷袖之風吧?”
夢簡一怔。詬病前人,真是膽大妄為。心中想想也罷,雲家畢竟是世家,這話若是傳出去……想至此,心底自嘲一番,早不是什麼清白分明的人,何必作一副君子嘴臉守禮責人?
幽弦微微一笑:“誰知道呢?”數百年前的事啊,至今傳下來的話,也不知能有幾分真,那故事的結局,有是否真是那般。
“雖然如此,也不過如此。雲笑雖然依賴雲一,在當主的位置上卻從不會失職,也不曾增減雲一的職務,他自己的所作所為,二人之間的情誼,也都自由圓轉在雲家的禮數規矩之內,因此並未招致過多詬病。”
司空涼低笑自語:“倒是個虛偽之人。”為了保住名聲地位,若說日後這兩人之間漸生嫌隙,實是正常,也是活該。
幽弦聽了,只是一笑,續道:“但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讓兩人漸漸生疏。兩人友情徹底破裂,卻是因為一次事件,雲家損失慘重,雲笑直屬侍衛中數人殞命。雲一和他們一處長大,感情深厚,到他們墳前祭奠的時候,看到亡者碑上所刻的字不過是‘雲家第幾代當主侍衛之幾,’心中悲痛於他們這些人一生為當主生為當主死,一生道路不能由自己所有,死去之後卻連屬於自己的名字都不能留下,從此對雲家以至於雲笑生了憤恨,不辭而別,隱匿江湖。雲笑得知,心中鬱郁難消,這期間他自己又遭人刺殺,從此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及至雲一聽說此事,匆匆趕回之時,一切已都晚了。”
夢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