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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灰色衣衫的夥計正巧端著熱茶路過。
喊著小心熱水躲避著障礙物,那紅檀木託盤上放著腦袋大銅茶壺,蓋子是掀開的,裡頭的茶水還冒著熱氣,但大抵也不會太過滾燙。
沈叢澈長臂一伸將其攔下。
於夥計驚愕奇怪的目光之下,沈叢澈抬手握住茶壺的側把,稍稍轉動手腕活動臂膊,銅茶壺裡頭冒著熱氣的水飛濺而出潑向陳胖子。
霎時間,痛苦的嚎叫聲響徹閣樓。
茶壺中茶水潑盡,沈叢澈才冷嗤一聲。
將手中的茶壺扔回夥計端著的託盤上,清脆的響聲與嚎叫聲相融,他收回目光,順手從袖中取出幾顆碎銀扔上檀木託盤,「一大早遭狗咬真是晦氣。」
陳胖子捂著臉嗷嗷大叫,那聲音好比魔音穿腦。
叫聲是難聽至極。
他身旁的家丁急忙拿帕子來給他擦臉,熱茶不算很燙,陳胖子那張花白的臉也只是被燙紅了些。他怒目圓睜,眼角還閃著淚花,抖著手指著沈叢澈便吼:「給我好好教訓他!」
沈叢澈深深的體會到,人的無知是沒有下限的。
他身上著的這一身飛魚服,任憑有點眼力見,哪怕猜不著身份也能知曉他不是一般人。
陳胖子身後的家丁聽命要上前,可就在這時,一把明晃晃的刀騰地架到了肩上。
陳胖子心狠狠地抽了下,如落深潭水底,他緩緩扭過頭,便見到那著素色飛魚服的頭戴圓帽腳著皂靴的男子。
而磨得鋒利反光的刀身倒影著他的臉。
「你……你是何人?!」
沈叢澈冷哼了聲,眉梢微微挑起,揚起的鳳眸帶著的冷意,言語間卻輕柔得仿若不曾動怒,「咱家就是你口中那個閹人,沈叢澈沈督主呀。」
驟然間,方才的得意通通成了懊惱悔恨的催化劑。
陳胖子渾身的溫度散退,手腳一抖險些從椅子上滑落下來。沈叢澈心裡那些惱意也消散了不少,但並不打算就此放人。
嘴巴不乾淨的,在他手裡就甭想完好而歸。
「既然不會說話,依咱家瞧著要這張嘴也沒用了。」
陰冷的話語敲在心間。
陳胖子不明白他話裡的意味,可見著身側番役那雙陰翳的眼眸他就心裡生畏,額上汩汩冒著汗珠。若是可以,他現在就想撒腿就跑,可如今繡春刀架在脖子上,刀劍無眼,只要他稍稍一動那腦袋就會被鋒利的刀刃切下。
他只好望向沈叢澈,用力晃著腦袋求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不要與小人一般見識啊!」
「好啊。」
沈叢澈回得乾脆。
他眼中眸光流轉瀲灩水色。
那陳胖子還未來得及欣喜,沈叢澈冷嗤了聲,目光一轉就落到了他身側的番役臉上,「把他的下巴給我卸嘍,好叫他長長記性。」
男子嗷嗷的叫聲刺耳,咔嚓一聲後,聲音終於戛然而止。
周遭靜下來了。
「公公威武!」
沈叢澈冷哼一聲,望向身後的小姑娘。
遭他瞪了眼,璇珠這才乖乖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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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從酒樓下來時,迎面撞上一個著白袍書生打扮的男子。
青年背著把琴來得匆忙,因著好生面善,璇珠不由得多看兩眼,也於此時沈叢澈終於沒忍住翻了她個白眼。
「先把自己臉上的茶葉擦掉。」
言罷,沈叢澈便將手中的棉帕子扔入她手中,然而璇珠自己並沒感覺有東西黏在臉上,聽了他的話,才拿著棉帕子胡亂的擦臉。
沈叢澈都看不過眼了,將棉帕子奪了過去,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親自上手了。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