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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瞧著孫栩不成人形的臉面,燒空了偽裝的面具,露出血淋淋的骨肉,在這樣一張真實的血臉面前,他反而覺得這孩子並不那麼可惡討打。
也的確,有些像孫策了。
……
騰騰的馬蹄隱隱踏破塵囂,片刻緊繃而沉默的對峙被逼到了末路。
「你不說就算了。」重重吐出兩個字,孫栩仍惡狠狠盯著他,似想要從他擰著眉的臉上找出什麼答案,如困獸般做著最後的掙扎,嘶吼著怒問:「我究竟哪裡不如孫權?憑什麼人人都幫著他?你告訴我!否則我讓你跟我一起上路!」
李隱舟半響地不言不語。
他被少年緊緊勒在身下,幾乎可以聽見那顆年輕的、勃然跳動的心
,裡頭滾著不甘、憤怒、仇恨,也滾著夢想、熱愛和思念。
孫栩不是梟雄,但也不是宵小。
喉頭滾動片刻,想把許多他本有資格知道的事情告訴他,目光卻停在了他刺紅的眼眶上。
早春的雷鳴轟落下來。
將蒸了一夜、凝成雲晶的水氣抖落成雨,灑回人間。
李隱舟輕聲道:「不如你自己問他吧。」
孫栩被燙傷的耳膜在驚天泣的的巨響裡疼得發顫,對方縹緲的聲音更似霧一樣不大真切,他肯定自己聽錯了,孫權那樣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的人,怎麼會忍得下他繼續活下去!
連死也死不明白啊……他愴然仰頭接著兜面落下的雨,燎燒赤黑的肌膚上滾下淡紅的水滴,砸在槍的尖頭,沒進紅纓。
在他伸長脖頸的一刻,一束銀光破空而出,嗖一聲,直直釘進他的右肩!
孫栩悶哼一聲,口中驀地迸出鮮血,五指不甘地擰緊了李隱舟的衣襟,搖搖晃晃強立著身子,似一塊雕塑,一道碑,就這麼曲而不倒,死而不僵地仰天而望!
噠噠幾聲強勁的馬蹄聲落下,凌操遙遙勒住韁繩,下馬闊步走了過來。
兩個作壁上觀的下屬已被他的人捆了下去。
他輕描淡寫看孫栩一眼,便將目光轉向李隱舟,咧出笑:「你運氣不錯。」
李隱舟掙著從孫栩身下爬出來,往他脖子上探了探。
尚有一絲隱約的搏動。
忍不住抬起臉,眼神複雜地盯著凌操——他不是手下留情的人,可為什麼那一箭偏偏瞄偏了?
凌操卻像是個縱火歸來玩性大發的大孩子,渾不在意他人審視的目光,將孫栩挺/立的身體一腳踹下去,嫌棄地道:「屁大點傷,慣會裝可憐,你快治他。」
聽聞這話,李隱舟把懸下的一顆心放下去,一邊扯了布條給昏死的孫栩做點緊急的包紮,一邊瞟著凌操,算起帳來:「校尉不是說這裡很安全嗎?」
凌操萬分坦然地點頭:「我哪知道他往哪裡竄?」
不知道還能這麼精準地摸過來?
他後知後覺地醒悟,凌操這是拿他當個絆腳石,在路上攔一攔逃亡的孫栩,若這裡真的那麼安全,他怎麼捨得把珍愛的紅纓槍拿給他護身!
不由咬牙切齒:「校尉算計我。」
凌操竟拍拍他的腦袋,笑道:「沒法,我手下的兵沒一個比你更能說會道,他們磨不住孫栩啊,只能請先生以身涉險了。」
這是變著法揶揄他廢話多,功夫少了。
李隱舟也不服氣地頂撞回去:「你就一點不怕我被孫栩殺了?」
「有我在。」凌操俯身撿起槍,愛惜地在掌心擦了擦,斜睨他一眼,理所當然地道,「還會讓你們出事?」
作者有話要說:論血統與努力的差距(
後天有考試所以明天請個假,8號見
第77章
你們。
這話意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