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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欽山尋了個空,問道:「老太太知道這事之後,什麼反應?」
謝珵矣點著煙,一般這種場合他也不抽,拿著煙就當應個景,他說:「沒什麼反應,在家也沒提起一字半句。老太太操心了大半輩子,現在就圍著孫女轉,清閒慣了,其他事不管。」
謝老太太當年的巾幗氣概,季欽山只從他爸口裡聽說過。當年謝老爺子鋃鐺入獄之後,她一個女子力戰群雄,硬生生從一群豺狼虎豹的圍攻之中突圍而出。
種種巾幗事跡說起來,簡直要羞煞一眾鬚眉漢子。
季欽山每回見到謝老太太,無法從她眼下的端莊和藹的姿態裡,窺探出當年她傲視群雄的風采,可那些事跡卻又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尋常時候洗手作羹湯,關鍵時候撐得住場面,這樣的女人,季欽山迄今為止只見過這麼一個。
也許是被謝老太太的過往震懾住了,季欽山總覺得,唯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謝珵矣,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撐得住謝家那麼複雜的背景。
謝珵矣只覺得好笑:「我要那麼能幹的老婆幹什麼?你是不是盼著我出點什麼事?」
再說他家老太太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強悍,不也是被逼到絕境,絕地反擊的效果麼?
季欽山說:「有備無患嘛。」
謝珵矣一腳讓他滾蛋。
話才落,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喻詩問打來的,他心想這妮子萬年不主動給他一個電話,一旦找他準有事。
謝珵矣走出來,一邊往通風口走,一邊接電話。
果然,一接起那邊就問:「我的耳環少了一隻,是不是你拿了?」
謝珵矣說:「我拿你耳環幹什麼?」
「誰曉得你?什麼怪癖都有。」
謝珵矣聽得忽地笑了,「我有什麼怪癖?你都知道了?上回見面還是在你店裡那晚,這都過去多久了?我哪有機會偷你的耳環?」
喻詩問說:「就是那晚。」
謝珵矣訝異地挑眉,說:「你這反射弧夠久的,現在才想起來要找?」
她問:「到底拿了沒有?」
他想了一想說:「急什麼?很貴麼?我給新買一副。」
她直接拒絕:「不要。」
他笑了問:「那你要什麼?」
那邊急急說道:「你正經一點,耳環是我朋友送的,不能丟。」
謝珵矣低下聲來,「不能丟我也沒看見啊,你說怎麼辦?」
「找一找那晚你穿過來的那件西裝……」她說著緩緩一頓,遲疑著道:「那晚動作那麼大,不知道是不是掉你身上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西裝,趕巧就是那一件,不過前幾天這件西裝送去乾洗過了,就算是掉在了這裡,也不見得還在。
謝珵矣隨意找了一下口袋,沒想到還真摸到了個小玩意,他笑:「找到了,掉得真準。」
「那你找時間給我送過來。」
「嗯。」
謝珵矣找了個下午,給喻詩問送耳環去。
時間漸入仲夏,室外溫度熱得人發昏,他下了車往花店走,一邊脫下西裝掛在手臂上,遠遠瞧見那女人在門口擺弄一個,吊掛在門廊下的花籃盆栽。
他走近了以後,從她身後把耳環遞到她的眼前,喻詩問看見了趕緊拿過來,檢查了一下,環扣之類的都沒壞。
「下次打算掉個什麼東西在我身上?」他說。
喻詩問輕輕地瞥了他一眼,沒理他,推門要進去。
被他拽了回來,他說:「陪我去吃個飯。」
「不進去坐一下?」
「不坐了。」他看一眼腕錶,已經下午2點了,說:「四點半還有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