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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詩萱也鬆了一口氣:「總之你現在好好地回來了,之後就別再折騰。」
樂小義心道,哪裡是她願意折騰,分明這些事她從來沒有預料。
每次遇見突發狀況,她都是重傷而歸,搞不好就落得病根在身上,儘管她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但動不動就是一身傷,身體吃不消,都不知道該說她自己究竟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樂小義唉聲嘆氣,一臉苦相地道了聲「好」。
三人不再糾纏這個話題,天南地北地隨便聊了一會兒,藥堂夥計將樂小義撿的藥送上來,樂小義適時起身,對何雲露道:「我就回去煎藥了,你好好休息。」
左詩萱也站起來:「我也該回去了,一起吧。」
何雲露腿腳不方便,在樂小義二人的勸阻下沒有起身相送,於是坐著朝她們揮了揮手。
樂小義和左詩萱結伴回了南院,左詩萱回房前對樂小義道:「過幾天我會要離宗一趟。」
「回家省親?」樂小義好奇。
「嗯。」左詩萱笑,「有別的事情,要去一趟濟州,順便省親。」說話時,她始終目光柔和地看著樂小義的眼睛。
樂小義抿了抿唇,心裡明白左詩萱並非隨口一提,她說起這件事,想必別有深意。
可她不知該如何接話,沉吟片刻,攢了些勇氣,小聲試探道:「那……可不可以,請表姐幫我向我娘帶句話?」
左詩萱溫和的眉眼立時彎了彎:「可以,你要我幫你帶什麼話?」
她就等著樂小義這句話,雖然現在還不能帶樂小義去見左雲琴,但讓左雲琴知道樂小義還活著,還認她,對一顆心已然千瘡百孔的左雲琴而言,自是一種無可替代的慰藉。
樂小義突然一陣緊張,手心裡也冒出汗。
小時候養母告訴她真相,她不是沒想過如果有朝一日,找到了自己的身生父母,她該以何種姿態面對,對他們說些什麼,那時候她心裡有一籮筐的話,可如今,腦袋裡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抹了一把衣袖,擦乾濡濕的手掌,踟躕半晌,才道:「就……就說我一切都好,問母親安。」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尷尬,很不好意思地撇開臉。
好在左詩萱沒有笑話她,若樂小義抬頭,就能看見左詩萱眼裡的心酸與心疼。
自小無父無母,因此受了多少白眼,忍了多少艱辛,她一個字也沒提。儘管一切皆是造化,誰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但一個人的心要有多純粹,才能對幼年被雙親拋下之事,毫無芥蒂?
或者,樂小義並非不芥蒂,她只是太善良,不願多計較。
左詩萱突然想摸摸樂小義的腦袋,她也的確這樣做了,突然被摸頭的樂小義半張著嘴,一臉迷惑。
「我會幫你轉達。」左詩萱笑著收回手。
左詩萱上樓後,樂小義找來幾塊石頭和一個藥罐,在南三閣的院子裡搭了個粗陋的野爐灶,扔了兩把枯草並幾塊幹木柴,生火煎藥。
她手裡抓了把蒲扇,坐在爐灶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朝灶裡扇風,漸漸的,她思緒放空,耳朵裡雜七雜八的聲音逐一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呲啦一聲響,突兀地闖入樂小義空蕩蕩的思緒,她愣了一下才低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藥罐裡沸騰的藥汁冒著一層土黃色的泡泡,已經洶湧地頂開蓋子,從藥罐裡撲出來,澆在燒紅的木柴上,發出刺耳的滋滋聲,伴著一陣濃烈刺鼻的白煙。
「呀!」樂小義一把扔了蒲扇,手忙腳亂地揭開藥罐的蓋子,被灼熱的氣流燙了手,蓋子咯噠一聲掉到地上。
樂小義齜牙咧嘴,被燙的指尖捏著耳朵,另一隻手抓起一根長棍,搗了幾下柴火,讓火勢稍減,藥罐中洶湧翻滾的湯藥才漸漸止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