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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那種悔恨,壓得我透不過氣來。身為丈夫,不能保妻。身為父親,不能保子。那麼,花費了如此大的代價讓我活過來,又有何意義?這命,還給你,代替我活下去,將我們的孩子養大,讓他平安喜樂,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霜兒,答應我好嗎?”
殘影的面目已經完全模糊,繞在我身周的,只剩了團團光點。最後的聲音迴盪在耳邊,所有溫和的氣息消散皆無,只餘下揪心的痛,刺進五臟六腑,一重高過一重,翻滾不斷。我用力的將那些光點攏於懷中,收緊了手臂,卻只環抱住了自己。光自我懷中散去,越飄越遠,帶著他的音容笑貌,逐漸消失於夜空當中。
怎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怎能就這麼任他一相情願的一再任性?什麼叫還命於我?什麼叫代替他活下去?百年的真情還比不上一個未出生的小孩嗎?他一句話說走就走,便就能將我拋棄於世嗎?黃藥師,天下人誰都可負我,惟你不行!就算滅天絕地,我也要你回來,給我說個清楚!
絕望的恨,抑制不住的衝擊而出,滔天的悲與怒,脫離了軀體,直射入雲霄。我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想要將那些散去的光點全部招回來。犀利的神識穿透了雲層,穿透了地心,風雲變色,地動山搖。所有的力量奔湧在天地間,不管不顧的咆哮,橫衝直撞,其目的只是為了那一個人。
平靜的海面掀起軒然大波,水花碰撞的轟鳴猶如巨龍的嘶吼。狂風大作,東南西北,集中於此,風柱盤旋連於九天之上,在海面上徘徊,卷水入天,又化作傾盆大雨沖刷而下。電閃雷鳴自高空直劈下地面,腳下震顫不停,就如萬馬奔騰,持續不斷,將這整個海面搖晃如同顛簸的盆。
我憤然直視天空,雨水砸進眼裡,化作溫熱的血淚滴落,看什麼都是一片詭異的血紅。這恐怖的能力來自何處,我管不了。這身體是否能夠承受能力的衝擊,我更不想理會。如果抓不住我要的人,就讓這殘軀,跟著一道灰飛湮滅吧。
海面上巨大的旋風之柱緩緩逼近,風中的壓力似能將捲入的一切都撕成碎片。令人窒息的重壓逼過,睜開眼,團團的光點正在狂風中心逐漸凝聚成形。心中的悲怒迅速轉化為欣喜,因能力釋放超越了極限而承受不住的身體陡然虛弱起來,我一口心血噴射而出,在鮮紅化入靈光的同時,腳下一個踉蹌,向前撲到。昏迷過去的最後一個動作,竟是下意識的擁抱。光芒中的溫暖,帶著藥師的氣息,懷中的充實是他真實的軀體。終於再一次留住了他,我不放手了,再也不放手了。
恍惚只見,只覺得渾身疼痛欲裂,直欲散架。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昏沉,惟一感覺清晰的,只有腹內一點火辣辣的痛,貫穿了整個人,撕扯著心,粘連著腿,空虛的痛,撕裂的痛,像是生生挖去了一塊肉。烈日的炙烤與潮水的冰冷交替著灌輸進腦中,變換了大約三次,我這才收回了一點身體的主動權。
無意識的蹙起眉,顫抖著睜開眼,海邊的岩石,反射出晃晃一片白光,熱辣辣的刺進眼中,又澀又痛。身邊緊靠的一團溫暖陡然跳起,滿眼白光被一片陰影所遮掩,熱烘烘的氣息噴在臉上,帶著自然的祥和,輕易便消去了腦中的昏沉。
眼前逐漸清晰,雙目找到了焦距,一瞥之下,只見一雙墨藍的眼直直的盯著我,目中沒有半分雜色,幽深的一望無際,似能載下整個宇宙。我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坐起,卻被渾身各處的痛所累,暫時無法動彈分毫。
那雙眼睛眨了眨,稍稍遠離了一些,雪白的皮毛覆蓋了全身,身上只有三道月牙形的花紋,分成紅黃藍三色,頭上兩隻小小的鹿角剛剛長出,明顯的表示了此物乃是一隻還在發育期的變異鹿。我呆滯了半晌,直到白鹿伸出舌頭舔上我的臉,這才清醒的反應過來,哆嗦著撐起身體,四下尋找藥師的身影。
“藥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