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第1/2頁)
南斐重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的嫣嫣,在他封她為後的第二個月便病逝在梧桐殿的綠萼下。
她眉眼被病魔抽去了生氣,嘴角掛著笑窩在他懷裡:「阿祇我這麼刁蠻這麼任性,還處處與你作對……你究竟是何時愛慕上我的?」
他吻著她鬢角,張開肩上大氅將她裹在懷裡:「嫣嫣不妨猜一猜。」
她眼皮只能闔著,忽然道:「你信不信一見鍾情?」
他深深抱住她:「信,我信。」
她嘴裡唸叨著他聽不清的話,臉頰漸漸卻冷下去。
她出殯那日,太后和她的侍女靈未提步跑上來,舉起手裡的東西對他歇斯底里叫喊:「娘娘、娘娘是被陛下咒死的!」
她手裡的龍鳳燭只剩下半截,燭淚糊了蠟燭滿身,他才後知後覺回憶起當初大婚之夜對她說的那番誅心的話。
「我們兩看相厭,你是因為不願被太后許給配不上你的大臣公子才鬆口願意嫁的孤,孤也不是因為歡喜你的性子容貌而封你為皇貴妃,不必假惺惺談什麼白頭偕老的空話。」
他最初不留情面的一句話如今竟一語成讖。
他幼年作為太后養子自小與陸嫣然長在一起,她跋扈蠻橫,因此他對陸嫣然沒有半點好感甚至說是厭惡也不為過。
他若喜歡什麼,她便會不顧一切毀掉什麼。
他仍記得父皇賞賜他一方極難得的硯臺,然而當夜就由她親手打碎。
久而久之,她看他不順眼,他也對她煩不勝煩。
聶塵以死相逼強迫他接手據說是三國第一美人的紀語凝,恰逢太后催促他封陸嫣然為後,殷祇不喜刁蠻的陸嫣然於是迎紀語凝回宮堵了太后的口。
他想,兩個女人一臺戲,這兩個人天天爭寵鬥法鬧個沒完也讓他落了個清閒。
大婚之夜他本欲去辛楣殿瞧瞧安城公主是個什麼女子,太后卻一哭二鬧三上吊逼他去陸嫣然的寢殿。
左右看會她也不礙事,殷祇喝了點花裡濃趁著酒勁去了梧桐殿。
一見到她那張在他跟前晃了十八年的臉,怒氣在殷祇心中劇烈翻湧。酒壯慫人膽,他一掌劈滅了龍鳳燭。
他和她吵得不可開交,酒勁一個上湧,他不得不靠在她床榻上睡下。
她今夜沒上妝,臉上乾乾淨淨倒叫他聞著舒服。
他挨著她躺下,她身上那股從骨子裡飄出來的冷梅香薰的他恍恍惚惚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她衣著有些寒酸,翻身護著他不受鞭打,凝視他的雙目滿含情緒。
殷祇堂堂一代帝王怎能讓女子擋在他身上,於是反客為主壓住她:「別動。」
他仍記得他身下的是誰,只含糊念道:「陸……嫣然。」
夢裡的觸感太過真實,真實到他第二日都辨不出,她是否如夢裡那樣曾經以身相護。
他是個從未做過夢的人,只在她身側躺了一夜便破了例。
殷祇開始有些煩躁,這種煩躁的來源一是夢裡的陸嫣然,二是他動搖的內心。
聽聞她去探望紀語凝,殷祇藉故闖入太后的宮殿同她對峙。
她妝容濃重精緻,一如往昔那個驕橫惡毒的陸嫣然。
他一時有些心涼,抬出紀語凝刺激她,她撒潑似的丟來兩顆棋子。
似乎在他不太記得的某段歲月,她也曾朝他拋來什麼,清聲喚:「哥哥!」
殷祇鬼使神差用腳尖彈起那兩顆棋子,借著寬袖的隱藏將其牢牢握在手心。
他從束喜那裡聽來陸嫣然為了在太后面前替他遮掩,竟信誓旦旦說他身有隱疾。
她端著湯藥入了他御書房,烏漆墨黑的藥汁擱到他面前。
他額角青筋隱隱,簡直想掀翻書案。
安城公主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