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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地瞟了錢途亮一眼,秦爾張嘴,咬住了那塊草莓。
「亮仔!帶小爾出來吃飯!」
房門被再次開啟,錢媽站在門外,只探出半張臉。
一向慢熱怕生的兒子正舉著果叉給他那位身體不便的學神同桌餵草莓。
訝異過後,錢媽唇角高揚,讚許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兒子長大了,懂事了,會照顧人了。
朝兒子狡黠地眨了眨眼,錢媽推開房門,走到少年們身後,「先不談學習。」
伸手合上試卷,錢媽抬起手臂,把左手放在秦爾的右肩上,輕拍了兩下,「開飯啦,小爾。」
眼前的這位少年被腰間的束帶綁在輪椅上,雙腿歪斜,雙掌軟蜷。那張臉,不同於兒子和楠楠的朝氣蓬勃,面色蒼白,唇色淺淡,難掩病氣。偏偏五官又屬於濃顏系,面部輪廓感極強,眼睫濃密,大眼高鼻,唇形飽滿。在體弱的柔軟中,又藏著一股倔強的英氣。
這樣的秦爾準確狙擊了錢媽的姨母心,點亮了錢媽那罕見的母性光環。
「好的,阿姨。」眼睫低垂地點了點頭,秦爾仰頭,對著錢媽咧唇笑著。
深色的眸裡漾著暖意,眼角彎彎,睫毛彎彎,唇角也彎彎,此刻的秦爾顯得溫順又乖巧。
這小孩可真好看!
姨母心都快被暖化了!
盡力維持著長輩姿態,錢媽朝兒子的左肩狠狠地飛了一掌,「愣著幹嘛?帶小爾洗手去啊!」
故作嚴厲地瞪了兒子一眼,錢媽瀟瀟灑灑地轉了身,小心翼翼地護著那顆心率過速的姨母心,踱步出門。
揉著肩膀,錢途亮狀似苦惱地皺著一張臉,雙腿一蹬,升降轉椅就滑到了輪椅邊。
垂著腦袋,側著身,隔著輪椅扶手,錢途亮再一次貼到了秦爾身上。
「顏狗是病,還是遺傳病。」
「你把我媽都迷住了。」
溜進主臥,在錢媽的置物櫃裡翻出一小包消毒濕巾,錢途亮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繞過客廳,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手捏著一張濕巾,一手託著秦爾的一隻手掌,錢途亮避開助力手套,為秦爾擦著手。
秦爾的後半掌都被罩在皮質助力手套中,虛握成拳的掌被迫攤開,只有薄薄的一層。掌骨頭藏在蒼白鬆弛的面板下,抵在手套邊緣。無名指和小拇指萎縮得極細,蜷曲著擠成一團,縮在掌側,連線這兩指的掌骨也軟軟地塌著,幾乎看不出凸起。食指最底端的那一節被指套包裹著,細白的指節被稍稍捋直,和拇指綁在一起。
這雙手的肌膚極其脆弱,靠著指套的那一處已被磨得泛了紅,擦出幾道不深不淺的劃痕。
「疼嗎?」握著秦爾的食指指尖,錢途亮盡力避開那些紅痕,擦拭柔嫩的指縫。
「嗯?」
疑惑地抬眉,順著錢途亮的手指望去,秦爾才看見自己食指指節上的紅印。
「不疼,我沒感覺。」
損傷平面較高,上肢的活動和感知能力都受到了影響,秦爾對於自己的上肢末端幾近無知無覺,這點小摩擦並不會讓他感覺疼痛。
「你不用吹了。」
阿拉斯加犬正一邊擦拭著他的手指,一邊撅著唇輕吹著氣。
指尖感受不到風速和溫度,秦爾的心卻被錢途亮吹得酥酥癢癢的。
「我真的不疼。」
嗓音慵懶且無奈,秦爾深幽的眸裡盛著他的少年。眼眸染上笑意,錢途亮的面龐也被籠上了一圈暖呼呼的光。
頭也沒抬,錢途亮手下的動作輕之又輕。
腮幫子氣鼓鼓的,語氣也氣鼓鼓的。
錢途亮說,
「我覺得疼。」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