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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
「事」字還未吐出,江月舊倒是先噴出口血來。
血色發黑,許是已經侵蝕心肺。
容玉慌慌張張拍著少女的後背,替她順順氣,「我馬上就去找胡爾伊漠,若不交出解藥,便殺了他。」
江月舊擺擺手,笑容有些慘澹,「他不可以死,我還有東西沒拿到。」
少女也不與她解釋,拖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慢慢回了屋。
自昨晚起,顧言風就沒再回來過。
今早聽外邊的將士們說,二殿下與扶威公主議事熬了個通宵。
江月舊往腳下啐了口血沫子。
虧得昨兒還將她抱那麼緊,轉眼人就奔小公主懷裡了。
少女摸了摸小廢物,滑坐在窗下,神志有些混沌起來。
窗外烈日驕陽正盛。
而她卻似一株江南敗柳。
很多事情勉強不得,感情亦是如此。
她得不到胡爾伊漠的心,也打不開金匣子。
-胡爾伊漠寢宮前站著與他身形相似的一人。
夜色之中,男人的眼眸漆黑,看向他時,帶了些恨意。
「這麼晚了,二弟來做什麼?」
「絕命散的解藥,給我。」
胡爾伊漠垂眸笑笑,「她還是捨不得殺你。」
顧言風表情冷肅,一字一句道,「本來這一切都是兄長的。
可你不該弒父,更不該動她。」
「你不是向來都不爭麼,你既要拱手相讓,何不讓的乾脆一些。」
胡爾伊漠嘲弄道,「還是說,這些年都是你裝的?」
男人漠然瞧著他,「父王強行擄來母后,害得她一輩子流離失所,再沒回去過江南。
而我畢生,也只是想帶著母后的遺願,一同回去罷了。」
顧言風說完,咬了咬牙,「你要皇位,卻德不配位。
你要她留在身邊,卻傷她性命。
兄長,你戾氣甚重,什麼也不配得到。」
胡爾伊漠猛地抬眼,握緊了拳頭,「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有父王母后的疼愛,你有肆意妄為的權利,你我自一開始便是殊途,註定了不得同歸!」
他粗粗喘著氣,眼裡露出陰鷙的兇光,「你可以殺了我,反正,她會給我陪葬。」
顧言風一把揪住胡爾伊漠的衣領,牙關咬的發酸,「解藥,怎樣才肯給我?」
後者任由他嘶吼,慢慢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來,陰森森笑道,「這是絕命散,你服下,一命換一命。」
男人手一滯,彷彿不敢置信般看向他。
原來血濃於水,也抵不過虛名浮利。
顧言風眼眸黯淡下來,沒做考慮便接過瓷瓶,「解藥呢?」
胡爾伊漠抬手,掌心裡赫然放著枚青黑的小藥丸。
男人仰頭飲下,一把奪走藥丸,快步流星往外走去。
臨出門了,步子卻頓了頓。
「兄長,王妃死的那一年,我下令砍去滿城花樹,其實是怕你瞧見那丹桷,思念母親。
可是我忘了,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紅的。
眼若紅了,心便黑了。」
顧言風沒有回頭,低沉的嗓音微微發啞,「從前至今,我問心無愧。
往後憶起,我希望兄長,問心有愧。」
-江月舊懨懨臥床幾日。
扶威、容玉都來看過一遭。
唯獨顧言風不見了蹤影。
某天夜裡,少女咳個不停,頭也燒的厲害,恍惚間好像撐不下去了。
江月舊半闔著眼,瞧見窗外翻進來一人。
男人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