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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登門時,江月舊還在夢鄉裡。
松香將人領到庭院小坐,又給這尊大佛沏了壺茶。
段桓段丞相,年少有為。
為官數載,權勢滔天,連聖上也要忌憚他幾分。
也不知這等顯貴的人物,為何要來找福至宮裡痴傻的公主。
松香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叫醒了江月舊,替她梳洗更衣後,送到了段桓面前。
少女顯然沒睡醒,眼皮耷拉著,唇角卻是稍稍翹起,帶著些起床氣。
似是被她生動的模樣晃了神,男人竟不自覺多看了兩眼。
末了,才在江月舊的哈欠聲中幡然醒悟。
皮囊倒是好皮囊,可不知裡邊兒裝了個什麼樣的魂兒。
「公主昨日在宣政殿受驚了,微臣特來賠個不是。」
男人面上掛著和善的笑,抬眼去瞧少女的反應。
後者徒手抓了塊豆糕塞進嘴巴里,碎屑沾了下巴一圈。
瞥見段桓望著自己,江月舊用力吞嚥了一口豆糕,神色顯得有些迷茫。
興許是沒聽懂他在說些什麼。
男人見狀,突然抽劍,反手揮落下,將面前的桌案生生劈成了兩半。
少女嚇得跌坐在地上,喉嚨裡還卡著半截豆糕,一時間上不來,也下不去。
門口站著的松香和豆蔻也被這巨大的變故嚇傻,「噗通」跪倒,小腿肚都跟著發顫。
段桓站起身,隨手丟開長劍。
兵刃砸在地上,濺起一堆碎木屑。
男人寬大的袖口掃過打翻的茶盞,卻渾不在意似的徑直走到江月舊跟前。
他伸手捏住少女的下顎,拇指重重擦去雪肌上沾著的豆糕。
段桓垂首,附在江月舊耳邊,用只有他二人聽清的聲音緩緩開口,「公主殿下莫非忘了,下官昨晚是如何斬了那刺客的?」
他這麼一提起,少女總算想起落水前親眼目睹的那樁慘烈景象。
貌美的胡姬,刺目的劍光。
還有那血肉橫飛的荷花池。
江月舊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唇瓣顫抖著張開,卻發不出一個字來。
這倒不是她在裝傻,而是實在嚇得不輕。
少女細細喘著氣想要往後縮,卻被段桓按住肩胛骨,狠狠往前一推。
江月舊雙膝跪地,一下子被推進男人懷中。
「想必公主都記起來了,那就同下官好好說一說,是如何發現宣政殿有刺客的?」
少女死命搖著腦袋,眼角發紅,卻不敢落下淚。
段桓顯然沒什麼耐性,握著江月舊的腕子稍稍向後一擰,便見她痛的失聲般瞪圓了眼珠子。
「說!」
男人斂了笑,冷喝一聲。
少女忍下眼中打著轉的淚水,帶著哭腔道,「芝麻糕,昭和喜歡芝麻糕……」
段桓盯住她的雙瞳,見那眼淚沒憋住,一串一串往下落。
江月舊還在自顧自地說著,「舞姬姐姐不給昭和芝麻糕,還打了昭和……」
男人鬆開鉗制住她的手掌,面無表情地擦去少女臉上的淚珠。
「公主再哭下去,微臣的心都要碎了。」
江月舊微微一怔,緊接著便是一陣頭皮發麻。
太虛偽了。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皮厚至此。
與自己相較,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少女吸吸鼻子,強裝乖巧地伸手,小心翼翼放在段桓的胸口處。
男人低頭,觸到江月舊眼裡盈盈發亮的淚光。
小公主似懂非懂般堵住他的心臟,軟聲道,「昭和不哭了,相公哥哥不要心碎。」
段桓啞然,「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