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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連自己親爹都殺。」魏繹壓低聲,只在他耳邊說了這麼一句。
魏虎眼珠子驚得要掉出來,不可置信地看他:「你……你竟殺了魏、魏……」
魏繹幽幽笑了,撣了撣袍上的汙垢。
邵明龍此時佩劍走了進來,將一份擬好的名單呈給了魏繹:「皇上,當日去過馬場上的人都已審訊完了。如今,只剩睿王的判令還未發下,睿王畢竟是皇室,還請皇上親自定奪——」
「五馬分屍吧。」魏繹輕巧。
魏虎心中「咯噔」一下,身子便癱軟了下去,他見魏繹與邵明龍要走,便猛然驚起,指著龍袍,厲聲大喊:「魏繹是個狼心狗肺的,他殺了他親爹,他殺了魏天嘯!他殺了啟朝的開國皇帝!他這皇位來得不乾不淨!」
魏繹頓足側目,笑意不斂。
「他殺了魏天嘯啊!他又有什麼資格做這皇帝!」
魏虎已是日暮途窮,只留著一嗓子能喊:「邵尚書,邵尚書,你去告訴燕相!讓燕相一定徹查舊案啊邵尚書!」
邵明龍眉頭漸深,擺手吩咐身邊士兵:「早點動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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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殿一聲啼哭,魏鳳珍便要暈了過去,一旁的宮婢忙將她扶起,又去傳喚了御醫。
待御醫走後,宮婢好生相勸:「長公主節哀,千萬要珍重身子。」
魏鳳珍顫抖地摔下了頭上的金冠,氣得在地上直踩,又嚎啕起來:「這皇宮裡藏的儘是些吃人的狗彘!我的虎兒在薊州困頓時還好好的,怎麼……怎麼如今就連個全屍都不曾留下!」
宮婢忙去撿起:「這冠若是壞了,連內府金玉司也難再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她狠狠拍著腿,將眼淚都流盡了:「虎兒都已不在了,我要這榮華富貴又有何用?」
宮婢嘆息:「您是長公主,身份尊貴,您膝下沒了睿王,可還有皇上,還有這後宮的大權呢,長公主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有一事,奴婢不知您聽說了沒,睿王他臨刑前……」
魏鳳珍忙拉住她的胳膊:「虎兒、虎兒他怎麼了!」
宮婢匆忙跪了下來,不敢扯謊:「睿王臨刑前,曾親口指認先帝是……是皇上殺的,也不知真假,當時整個大牢都聽見了,宮裡如今也都已悄悄傳開了。」
魏鳳珍一驚,憑著怒意在悲傷中強撐起身子來:「好他個大逆不道的東西,害死了我的虎兒不算,連他親爹都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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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知了聒噪。
林荊璞一搬回偏殿,魏繹便要到偏殿來吃酒。
白日暑氣重,於是夜裡的風都要悶煞人,林荊璞握扇飲酒,薄衫隨風,儀態仍是格外端正:「近日鄴京都傳得沸沸揚揚,說你弒父。」
魏繹斜躺著,不以為意,「那些市井小民口舌多,這半年來一直傳朕與前朝皇帝如何在宮裡穢亂,偶爾也得換個新鮮的。」
林荊璞也笑了一聲,又說:「當年魏天嘯暴斃,死因不明,民間本就多有議論。而魏天嘯一駕崩,燕鴻便排除萬難一手把你扶持上了皇位,你那時不到十二歲,應完完全全是燕鴻手中的傀儡。朝野上下一旦質疑你七年前弒父,就等同於在質疑燕鴻弒君。」
言語間,幾隻流螢從窗外飛進,落在林荊璞肩上,他抬起扇子輕輕驅走。
魏繹望他,酒還未落肚,便莫名醉了幾分。
林荊璞又正色說:「魏虎一死,魏鳳珍得知了兒子臨終前的遺言,必定狗急跳牆,以所謂長公主之名抗衡相府,燕鴻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這招借力打力,你心思漸長。」
魏繹聽完,也不否認:「朕不過順手給燕鴻招點麻煩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