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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如一忍耐著疼,沒掛在臉上,甚至不在意地笑笑,說得輕描淡寫:「剛剛燈塔那邊人太多啦,我相機都要被擠掉了,幸好我動作快。」
島上路不像城市裡,基本上都是不平坦的,何況燈塔靠海邊,石子多,這一摔下,力道不小,被路上的碎石劃破膝蓋,也是極容易的一件事。
見向言敘不說話,聞如一有點心虛:「沒事的,它自己就會好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船差不多到了,向言敘拿上行李,扶著聞如一上去坐好,人都落座後,他跟導遊說了退機票的事情。
聞如一聽了,抬起頭來,問:「退機票做什麼?」
「回瀾市前,先去趟醫院。」
「我沒事的。」
向言敘絲毫不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不處理好,會留疤的。」
聞如一怔住,隔了幾秒,成功會錯意,委屈巴巴地看著他:「你嫌棄我啊?」
向言敘開啟軟體,訂了兩張傍晚飛瀾市的頭等艙機票,才抬眼看她:「你會嫌棄你自己。」
「……」
聞如一膝蓋又中了一箭。
好吧,她確實是一個很臭美的人。
船到沈家門之後,向言敘打車帶著聞如一,直奔醫院。
醫生檢查過,只是擦傷,不需要縫針,給聞如一消毒包紮後,向言敘這才鬆了一口氣。
聞如一的膝蓋被紗布包成了一個小山丘,向言敘說揹她,在人多的地方,聞如一倒臉皮薄起來了,死活不肯,只讓他攙著自己慢慢走。
回瀾市的飛機還算準時,到家已過了十點,許朝暮已經出院,向言敘把聞如一送到了門口,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許朝暮扶著聞如一回臥室,看她膝蓋被包得嚴嚴實實,以為傷得很重,免不了唸叨:「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出趟門也能磕著碰著,要不要再去醫院看看?我陪你。」
聞如一忙擺手:「不用了,姐,這就是看著嚴重,其實一點事都沒有。」
許朝暮看她臉色紅潤,確實不像是有事的,兩姐妹閒聊幾句,不知道是誰先沉默下來,竟有點找不到話說。
許家的事這麼一鬧,表面看上去都解決了,可聞如一和許朝暮心裡都清楚,她們也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種關係了。
始終有心結,而這個解鈴人,卻早就不在了。
許朝暮去廚房給聞如一熱了一杯牛奶,讓她睡前記得喝,出房門前,她停下腳步,開口說:「如一,下週我要去臨市了。」
聞如一從未聽她提起,愣愣地問:「你不留在這裡嗎?」
許朝暮搖搖頭,淡笑:「那邊有公司高薪聘請我過去,做運營總監。就當換個新環境了,也挺不錯的。」
「這是媽媽留下的房子。」聞如一握著牛奶杯子,垂眸低言,「我們都可以留在這裡,姐。」
「週末我可以過來的。」
許朝暮回頭一笑,心意已決:「別多想,你永遠都是我的親生妹妹。」
「姐……」
「跟向言敘好好的,有事還是跟以前一樣,隨時找我。」
聞如一心裡聽著不是味,再抬頭時,許朝暮已經走了,門被安靜地合上。
她們確實還是親生姐妹,這輩子都是。
但或許,也僅此而已了。
——
這個週末,向母聽說聞如一回瀾市了,提前兩天就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吃飯。
向言敘週六上午有課,聞如一的膝蓋好得差不多,本打算自己開車,這還沒出門,向母的電話就來了。
「如一呀,我叫了司機過去接你,你腿沒好別開車啊,安全最重要。」
聞如一心裡一暖:「阿姨,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