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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如一頓生出一股無力來:「還在。」
經過上次的不愉快,提起家裡的事情,許朝暮又小心翼翼了許多:「……所以,你要回來嗎?」
說實話,聞如一對奶奶並沒有什麼感情。
且不說她常年不在許家,家裡的親戚都沒見過幾次。就衝著她從小到大口口聲聲把「奪命鬼」這三個字掛在嘴邊,聞如一對她,也是親近不起來。
聞如一心裡是有點牴觸的,面對許朝暮也不需要隱藏:「我覺得……她不會想見到我。」
「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聞如一沉默。
「如一。」
聞如一直接掛了電話,許朝暮沒有再打過來。
綠燈亮起,聞如一把手機扔到一邊,發動車子。
這次很順暢,直到回到家,也沒碰見一個紅燈,比平時足足早了四十分鐘。
在陽臺曬太陽的德芙,聽見門口的動靜,跑過來迎接聞如一。
聞如一逗了它一會,扔了個玩具讓它自己玩,
她坐在沙發上,面對空蕩蕩的屋子,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舊事一件件浮上心頭。
她小時候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人疼的,她是被外婆養大的孩子。
外婆是個有點嚴格的老太太,大概是一輩子從事教育事業,總是不苟言笑。
但聞如一能感受到,外婆很愛她。
外婆是因為胃癌去世的。
聞如一最後一次去醫院看她,長期臥病的外婆,那天的精神格外好,甚至能夠坐起來,給她扎小辮子。
外婆跟她說了好多話,大部分都是她聽不懂的。
聞如一隻記得外婆說。
這是最後一次給一一梳頭了。
聞如一那時候還不會梳頭髮。
最後一次,真是一個太可怕的詞語了。
幼兒的理解能力只能到此為止。
……
再睜開眼,聞如一以為過了很久,一看時間,還不到十分鐘。
好像這樣坐著,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她心裡也完全沒有解脫的感覺。
半小時後,聞如一上樓拿了點必備物品,把德芙裝進籠子裡,再次出了門。
聞如一把德芙送到了家附近的寵物醫院寄養,轉頭打車去了機場,買了最近的航班飛清城。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九點。
聞如一打電話聯絡許朝暮,得到醫院地址之後,打車前往。
這是她的家鄉,也是她七年沒有回來過的地方。
這個城市帶給她的記憶,除了外婆,全是灰色的。
她對這裡沒有眷戀,只有無止盡的牴觸。
許是心理作用,聞如一光是呼吸著清城的空氣,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到醫院樓下,聞如一下車後,看見了站在樓下等她的許朝暮。
許朝暮不比聞如一,奶奶很喜歡她,這份祖孫情,聞如一不能感同身受。
兩姐妹一路無話,坐電梯來到了十三樓,重症病房區。
家裡所有的親戚都在,看見聞如一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特別是許父。
他已是年過五十,但保養得極好,就算現在看,也是一個充滿魅力的男人。
聞如一跟在許朝暮身後,一聲不吭,許多親戚她不知道如何稱呼,知道如何稱呼的,她也叫不出口。
許父看聞如一來,淡淡的掃了一眼,連一個字都不願意跟她說。
倒是許父的大哥,見了聞如一跟見了鬼一樣,張嘴就罵:「誰把這個奪命鬼叫來,還想媽病得不夠嚴重嗎?」
聞如一身體一僵,雖然是她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