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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入房中,拔劍而至,劍光閃爍之處便是鮮血四濺。這一夥正盡興的蒙古人一時哪裡反應地過來,十幾個就這樣無知無覺地喪了性命。何足道暴怒之下,劍速何等之快,就連他們臨死之時表情猶自興奮之中。待另幾個反應過來之時,亦是猝不及防便就如削豆腐一般身首異地。一時之間,房中所有的蒙古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已統統死盡。
地上的幾個女子,她們的臉上、身上亦濺了一片的血,只有何足道一人白衣依舊素淨,滴血未沾。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佈滿了寒氣,眼中尚未散盡殺氣。而那幾個女子此刻見得這副情景呆愣了半晌,她們的臉上還帶著方才的絕望與悲憤,淚水與血水混在一起,更顯淒厲。感覺到臉上溫熱的流淌的血液,瞭解到這血就是剛才還蹂躪著她們的那幾個畜生的血,之後竟似瘋了一般盡皆流著眼淚大笑而出,只是那眼裡卻是攝人的恨意,就連何足道也一時看得心驚萬分。其中一個女子更是赤著身,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刀,哈哈笑著就往一屍體上一砍再砍,像是要用上全身的力氣一樣無休無止。何足道看著那一具屍體變得血肉模糊一時怔忡,絲毫不察身後一個女子正舉刀自刎,待他發現卻也為時已晚。
原來這支蒙古軍是奉令在此地等候,伏擊“漢軍”,生擒其中某個重要人物。等待之際便下山抓了幾個當地的女子供他們取樂,今日他們又勝了一捷,更是將這些可憐的女子拿來慶功。
我察覺身後有人,而那氣息正是程英,待他走近,臉上故意一板,低聲道:“誰讓你跟來的?”
程英一愣,隨即輕笑道:“我可沒跟著你,恰好路過罷了。”
這樣的謊話怕是三歲小孩也不會信地吧。當下瞪了他一眼,便繼續跟著那幾個蒙古兵。程英也不著惱,悄聲便一同跟著那幾個蒙古兵入內,房中昏暗,滿牆掛著不同的刑具,儼然是間牢房。
我與程英到得裡面,卻見牢房之內關著幾人,他們俱是受過刑罰,全身上下都有受傷的痕跡,且都各自昏迷著。那幾個蒙古人開啟牢門,將剛剛那個昏迷不醒的人扔了進去,眼見他們便要往回走,我與程英立馬躍上房梁,隱在暗處。
待得那幾個蒙古兵離開,其中一個才睜開眼,步履蹣跚地走到昏迷的那人跟前,喊道:“秦叔,秦叔,你醒醒,醒醒。”
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那少年赫然就是前些日子在樹林裡見到的那一個,比之當日還要狼狽萬分,不僅破衣爛衫,嘴角猶掛著血痕,倒是此時露出了他白淨的臉,不像當日他因逃亡臉上髒汙看不清明。原來也長得頗為俊秀,只是臉色蒼白,帶了幾分憂鬱之氣,眼神清澈雖有迷茫可看得出卻也是個堅毅之人。
“少主……”那昏迷的男子漸漸轉醒,有些無力地看了少年一眼,咳了一聲。
“秦叔,你怎麼樣?”少年彎下腰更為靠近地問道。
第九零章 。。。
我剛想下去,卻被程英一扯,他神情嚴肅,皺了皺眉,瞥了一眼牢門對面的那一面牆壁。我這才發現原來牆壁背後有人,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聽到些微小的動靜。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是想偷聽?
“咳咳,少主,我沒事。他們,咳,他們怎樣?”那個叫秦叔的咳了幾咳問道。
“他們受傷太重,都昏過去了。”少年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輕聲道,似乎是不想弄醒他們。
那少年扶著那大叔,面色一黯,微微仰著頭,透過牢房的視窗,看著那輪孤月在雲影中穿梭。原本這一隊“義軍”是護送他回滄州的,而他手中掌握著整個“義軍”的命脈,也就是賬本。可如今終究失手被擒,讓他們搜得賬本也只是日內之事,難道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