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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寧原走了出來。
夜色裡,他神情冰冷,眸色沉不見底。
「你從一開始就起了疑心。」
跟出來的程陽垂首應聲:「請主子恕罪!屬下絕非有意欺瞞。只是」
寧原揚手打斷他的話語:「本王明白!你怕我不信,反打草驚蛇!」
「是!主子所言極是!那日屬下上臺與那武生比試時,便覺不對。儘管其人有意遮掩,但他的武功路數實在不似戲班出身,倒與大內高手的招式甚為相似。」
「所以,你對本王謊稱慶德班的人俱遭滅口。」
「是!當時這班主已然奄奄一息,只剩得一口氣。屬下也沒有把握能將他救活。再則,屬下確實另有顧慮,不得已只能暫時瞞住主子。」
「那麼她呢?你亦是當日便瞧出她的破綻?」
程陽知道他問的是誰,遲疑片刻,他不敢欺瞞如實應道:「回主子,是!屬下當時便瞧出桑頤姑娘有問題。」
「如何瞧出?只因那武生不對?」
程陽抿了抿嘴,回道:「恕屬下鬥膽直言,桑頤姑娘委實裝得太過了些!作為一個戲班的臺柱,登臺唱戲走南闖北。她不該是那般羞怯的模樣。
要麼她是故意作狀,使的女人心機,為的是博主子的憐愛。要麼就是她有問題!不諳伶人之道,裝過了頭。因那武生在前,屬下不能不懷疑桑頤姑娘是後者。」
寧原牽了牽唇,眼裡卻殊無笑意。
「你都看出來了!本王卻是不覺。」他語聲陰沉而悲哀。一片黯黑的眼瞳裡凝著森冷寒意,周身俱是凜凜殺氣。
「十三年!這顆棋埋在本王身邊足足十三年!張後真是好謀略!」
他說罷,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蒼涼,充滿了譏嘲,傷痛與憤恨。
「這麼些年,張後不停的給本王送釘子。本王拔完一顆,又一顆。也不知拔了多少顆!哈哈哈,」
他笑得比哭還難聽:「卻獨獨將最大的一顆留在身邊多年,揣在心裡近二十個春秋!」
第46章
「主子!」
程陽甚是擔憂,卻說不出勸慰的話語。只因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任何言語,都不能撫慰半分他家主子爺所承受的痛苦。
望著鮮有失態的主子,程陽無比難過。他一路跟著寧王,這些年來,自家主子對桑頤的情意他通通看在眼裡,再清楚沒有。
他的主子原本是真正的閒散王爺,秉性淡泊,全不看重甚或很是厭憎權勢。直到當年桑頤失蹤,生死不明。傷心欲絕的主子,為給桑頤復仇,逼得自己走上籌謀,爭奪東宮之位的險途。
「人算不如天算,哈哈真乃人算不如天算矣!」寧原紅著眼,看向程陽:「恁是張後手段百出機關算盡,這一局她卻是自作了聰明作繭自縛!
她要是肯信本王原無相爭之意。要是知道當初只需讓桑頤順利嫁與本王為妃。本王便斷不會與寧乾為難,如今也根本不可能與她之子去搶那金鑾殿的位置。你說,她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寧原語聲嘲諷,臉色鐵青。話畢,他不再出聲。立於原地僵如石人。
「你是誰?作甚麼哭得這般的傷心?」
「嗚嗚…我母后崩了嗚嗚…原兒的母后沒了,原兒再沒有母后了嗚嗚……」
「原來你是七皇子!你別哭了,喏,這個給你!這是奴婢阿孃為奴婢求的護身符。你拿著,它會替你的母后保佑你!」
……
「姐姐是誰?剛才又為何啼哭?」
「奴婢是李美人的婢女,奴婢主子犯了錯,觸怒了麗妃娘娘。現在娘娘要罰奴婢的主子,叫奴婢們也要去明慎司領罰。奴婢現在就該去了。須在管教嬤嬤那裡受罰立規矩。聽說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