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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可不就是個晦氣的!
這一回更是連累得那婢子一家齊齊跟著喪了命。她說那是個禍害,可有半點看錯!
只慶幸歸慶幸,她卻是為兒子著了慌!
兒子被那禍害勾了魂!他有多寶貝虞氏,她這個做孃的再清楚不過!為了虞氏,原本孝順的兒子多次忤逆自己。近來甚至不惜為那夭壽的狠傷了她這個為孃的心!如今虞氏歹死,還不知道他會鬧出什麼事來!
想起兒子曾說過,虞氏在,他在;虞氏亡,他亡。韓母憂心忡忡。而在得知兒子當場便要跳崖後,她當即驚出一身冷汗。待問清兒子被庭毅擊昏帶回,人剛醒,便又去了那崖邊。她怎還能坐得住!
這當口,虞氏新喪。且她亦知兒子現在不喜錦鳳,於是也沒叫其跟著。只心急火燎的叫人備了馬車趕去山林。
韓奕羨坐在崖邊,雙目赤紅。他木然的看著底下人拿著繩索,去打撈那摔得四分五裂的馬車。沒有表情的臉孔慘白而灰敗,一片死寂。
庭毅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側,目光須臾不曾離開他的爺。夫人走了,冬靈也走了!
想著那個神情和善又溫柔的姑娘,那個事主至忠,有情有義,為人無比忠厚的姑娘。庭毅心下抽痛,難過萬分。再看看他的爺,痴痴怔怔失魂落魄。人還在,精神氣兒卻是全沒了。庭毅揉了把臉,但覺眼鼻酸澀得厲害!
爺是那樣的深愛著夫人,那樣的愛重夫人!而今夫人沒了,爺日後可怎生得好!
「羨兒!」韓母杵著柺杖,走到兒子身後。
「娘知道你不好過!可若你想為她捨命殉情,那娘現在就告訴你:你若死了,娘也不活了!你要想逼死你娘,你就跳!大不了娘跟著你一起跳!」
韓奕羨木塑菩薩一般,毫無反應。
韓母瞅他這副模樣,又是好氣又是焦心。她一咬牙,放下柺杖在他身後坐下來。
「娘陪著你!」她道:「你要在這呆多久,娘都陪著你!你要活,娘便能活!你要尋死,娘也只能認命,陪著你奔赴黃泉!」
韓奕羨捏著印章,神態木楞宛若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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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京城福如軒來了位新掌櫃。身材清瘦面容清秀,話不多,但待人和氣。聽說曾是寧王的內侍,因工書畫,知鑑賞,且善營買賣,為人靠譜。由此得任這福如軒的掌櫃。
初來乍到,念卿對自己的新身份——福如軒的掌櫃:清老闆。其實頗不能適應。
寧王這家鋪子規模不小,文玩門類繁多。涵蓋上五玩,下五玩。揉手核桃,菩提,佛珠;摺扇,印章,書畫,紫砂壺……
各個品類琳琅滿目,應有盡有。短時間內要將這些全部摸透,實非易事。雲陌為此專門給了她一個冊子。她便若少時在家誦讀詩書一般,日夜啃讀,務必要熟記於心。
好在這其中有很多物什,她在韓府時,韓奕羨曾與她提及過不少。是以,這些於她並不算全然的陌生。如此,記起來倒是沒那麼的難了!
在這期間,寧王給她傳過一封書信。說是書信,莫不如說就是一張字條。上面只有寥寥數字,言語簡練。
寧王告知她,那人親自去了一趟薊城與她爹爹報喪。又道,他事先已派人知會過她爹爹,並有著人暗中保護她爹爹,一切俱是安置妥當,讓她大可放心。
寧王沒有透露那人的情況,隻字未提。她也沒有去信問詢。過往前塵,已若隔世。她現在叫清言,擁有另外一張臉。
雲陌找人給她做了一張新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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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毅最先發現他的爺,不對勁了。
就若這會,他的爺唇角微勾,笑容溫柔的與他言道:「呆會記得把這荷泥糕,給你夫人帶幾塊回去,她愛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