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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日陽漸漸西斜的酉時初,喬倚嫣處理好了最後一名中毒的下人。
接下來是交代醫囑,由芳姑姑接手,仔細叮囑接受診治的人該留意的事。
待定遠侯府的人馬踏出蕭府,今日有幸在一旁觀摩的四位大夫的自家驢車和馬車也都候在外邊,連同一些因好奇而佇足的百姓,此刻蕭家大門外比早上還要熱鬧。
蕭家一大群人出來送客,但蕭陌沒理人,喬倚嫣則還在與安老大夫說話,就在此時,蕭府裡傳出女子哭泣叫嚷聲,聲音伴隨奔跑的足音由遠而近——
「等等!別走啊!嗚嗚嗚……別走!你要我等,我等著便是,該輪到我了!」
蕭詠貞頭戴帷帽邊哭邊跑邊喊,蕭家出來送客的所有人臉都青了,尤其見到何氏追著出來,竟連帷帽也沒戴,那張布滿紅痕且凹凸不平的殘顔就那樣大剌剌顯露,這會兒眾人不僅臉色鐵青,都想吐了。
何氏使勁兒拉住女兒,焦急勸道:「貞兒別急,先跟娘回院子裡去,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事發突然,何氏是追著女兒出來的,遮醜的帷帽來不及繫緊帶子,也不知掉哪兒去,此時才留意到好多雙眼睛正瞅過來,那些人嫌惡的表情令她倏地撇開頭,舉袖掩臉。
「快跟娘回去!」扯緊女兒衣袖。
「我不要!」蕭詠貞一把甩脫掌控。「您說的,咱們順她的意,順定遠侯夫人的意,讓她先把咱們家裡十來個下人治好了,再來就會輪到我,嗚嗚嗚……我很乖啊,我一直乖乖等著,可現在她要走掉,沒有人可以醫好我,嗚嗚嗚……那個邵大娘為了自家閨女可以跪下來求人,娘您呢?您都聽爹和哥哥的,他們不準您求,您就什麼事都不做嗎?嗚嗚嗚……娘是要看女兒去死嗎!」
忽地——
「成……成何體統!」不遠處的廊道上,不知躲哪兒喝得醉醺醺的蕭延盛讓蕭陽扶著,陡然現身。「陽兒,去!去把你娘親和妹妹帶回院子,多派些人看管,別讓她們出來丟人現眼!」
「爹,可是……我的腿還不太舒服……」之前被蕭陌告御狀,細皮嫩肉的他生生捱了二十廷棍,一直沒好利索。
「還不快去!」蕭廷盛發怒推了兒子一把,自己一屁股坐倒。
就在蕭陽頂著慘青的臉、硬著頭皮一拐一拐地朝何氏和蕭詠貞走來時,蕭詠貞心緒瀕臨崩潰,驀然間坐地大哭——
「是你們對不住蕭陌,我都知道,這府裡好多人都知道,明明是你們對他不好,欺負他,誣陷他,為什麼是我受罰?還不讓我求!他、他本是我同父異母的大哥,定遠侯夫人是我嫂子呢,你們這些人……你們把他趕出蕭家大門,那好啊,既然趕出去就別後悔,可你們今兒個一個個在他面前都成什麼樣兒?嗚嗚嗚……不要臉……全部都不要臉……」
聞言,蕭家其他房頭的人不同意了,氣急敗壞駁斥——
「詠貞侄女兒,你這話可不能亂說,當年是你爹胡來,你娘親和哥哥容不下你這位庶長子大哥,什麼誣賴、陷害的,那是大房自個兒搞出來,咱們遠在江南景春過活,哪裡能及時洞察帝京這裡的底細?當年同意除族譜,也是信了你爹的一面之詞啊!」
有人接著又道:「說我們幾個房頭的人不要臉?那大房呢?做錯事不敢認,好好一個侯爵府鬧得什麼都沒了,還害得景春蕭氏被踢出世族譜,拖累整個宗族,咱瞧就該把大房子孫從蕭氏族譜裡全除名,全族人被他們害得夠嗆了,以後別再往來才是正理。」
蕭府大門開開,事情鬧給所有人看。
四位大夫不想被卷進這種「侯門深深深似海」的風暴中,與蕭陌夫婦倆告別後紛紛上了自家驢車或馬車,遠離現場。
蕭陌從頭到尾面無表情,即使蕭家人提到當年關於他的那些事,他眉毛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