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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菁菁眼尖,見到他微一頓,踅身便要繞路。她眼下沒法面對楊廷,心思亂得很,看見他只會更加心煩,是以選擇避而不見。正因為如此,楊廷才藉著議事的機會,來廬陽侯府企圖見她一面。
眼瞅著她要離去,楊廷停止與廬陽侯對話,定定地朝前方看去。少頃果真沒忍住,急切地廬陽侯一禮,“敢問侯爺,我可否去同菁菁說幾句話?”
兩人的親事是府上預設的,他在乎霍菁菁,廬陽侯再高興不過,當即點頭,“我在正堂等候,七王儘管去便是。只是菁菁這孩子脾氣倔得很,恐怕會給您帶來不少麻煩。”
楊廷展顏一笑,“不妨事,本王樂意至極。”
說罷便緊隨著霍菁菁離去方向,三兩步消失在眾人視線中。他一走,前頭只剩下廬陽侯,偏偏他沒注意後頭情況,舉步轉出月亮門。
宋瑜越走越慢,抬頭看了看頭頂銀杏葉,心情低落得很。何為流年不利,這便是活生生的寫照。
怎奈七王沒走幾步,在門前停住,廣闊後背硬朗挺拔,皂靴一轉,緩緩面向宋瑜。
宋瑜一顆心如墜深淵,勉力維持面上笑意,“六王為何不走?”她眉眼柔和,嬌俏動人的臉蛋,被陽光照得泛紅。
楊勤盯著她看了少許,忽而朗笑出聲,“世子夫人很怕本王,為何?”
沒見過有人這樣直白,宋瑜霎時愣住,看病人似地看著他。他居然還好意思問為何,蓋因他舉止唐突,毫無禮數可言,怎能教人不心生戒備?
心中雖這麼想,宋瑜卻徐徐低下頭去,“我不過一介民婦,畏懼六王威嚴再正常不過。”
楊勤不相信,仔細將她端詳片刻,果真瞧不出絲毫破綻。要麼她所言非虛,要麼就是膽子極小,楊勤益發感興趣,“你在宮宴上,可瞧不出絲毫畏懼模樣,還瞪了本王兩眼,那難道不是你嗎?”
這麼久遠的事情,難為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可見此人心眼有如針尖大小。宋瑜捏了捏手心,抿唇解釋:“那是眼睛進了沙子,若有得罪六王的地往,還請您寬恕。”
楊勤挑眉好笑地看著她,好蹩腳的謊言,“本王不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只想同世子夫人解釋一番,我對你並無惡意,不過欣賞罷了。日後若再有見面機會,希望能夠好好相處。”
說著舉步離去,前頭廬陽侯見兩人未跟上,還以為將他們落下了,連忙緣路折返。見到七王上前,“可是發生何事?”
楊勤搖搖頭,往身後看一眼,“並無別事,只是同世子夫人說了兩句話,本王向她詢問世子病情。”
誰要跟他好好相處,宋瑜抿唇很是不悅,可惜不能當場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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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人送出大門,宋瑜頭也不回地離去,端是一刻不願意逗留。她步子邁得急,拾階而下時踉蹌兩步,險些跌倒,好在被澹衫穩穩扶住。“姑娘一直心神不寧的,究竟何事?”
宋瑜不言不語,一路面無表情地回到內室。霍川經過一早上針灸,早已躺在榻上沉睡。她不好意思打攪他,便躺在他身旁,縮著身子只佔了一小塊地方,水眸一眨不眨地將他覷著,癟癟嘴控訴:“我討厭七王。”
不多時,霍川啟唇詢問:“為何?”
他不是睡著了,怎的又忽然清醒!宋瑜身子後退,險些從榻上摔下去,情急之中拽住他的袖緣,蔥白的纖指捏住他玄青衣角,“你怎麼不睡?”
霍川面色不變,語氣明顯強硬幾分,“為何?”
擺明了一幅不問出結果,誓不罷休的架勢。宋瑜斂眸,老老實實地交代:“他說話無禮,我聽著很忐忑。”
不必多說,霍川便明白其中意思。登時反手握住宋瑜手掌,將她帶往自己懷中,抬手碰上她微抿的唇瓣,“不要同他來往,更別同他說話。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