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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真的,道理我都懂,但感情上需要時間來接受。讓我自己走走吧。”
何洛不記得自己如何走出校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腳步挪動著,只覺得人潮洶湧,一抹抹身影撲面而來,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頭和自己擦肩。
馮蕭打來電話,說:“我這邊是凌晨五點,剛剛出實驗室,看到你的email,有沒有左手換右手地聽小靈通?”
“又熬夜到這麼晚。”何洛說,“那還不趕緊睡覺去?”
“我想你了啊。”馮蕭大笑,“所以打電話騷擾一下。真的,我都後悔同意Davis教授帶你回去,還走那麼久。”
五冰雨(4)
像溺水的人拼命捉住一絲稻草,何洛抓緊電話,嘆息一樣地說:“我也很想你呢。”
她茫然走著,路邊人來人往,嘻嘻哈哈,花兒朵朵開在春風裡。有男孩騎車帶著女友,兩個人說笑,到了何洛左近,她也不閃躲。男孩急忙剎車,車把歪斜,還是擦到何洛的胳膊。女孩從車上掉下來,埋怨著:“過路怎麼不看車?”
“騎車就應該帶人麼?”何洛揚頭,此時很想和別人大吵一架,但是看見兩張年輕的面孔,心裡又開始責怪自己,“算了算了,我沒事。”
“真的麼?”男生看見她眼中的淚光,將信將疑。
“真的沒事。”何洛強自笑笑。
她站在天橋邊,看車河川流,胳膊擦破了皮,火辣辣的。告訴自己,沒什麼沒什麼,你要勇敢面對。不要逃避,不要做鴕鳥,生活並沒有偏離它的既定軌跡,這一面只不過讓你更堅定自己的選擇。
這樣,很好,不是麼?
你不是說過,再也不為他流一滴淚麼?但鹹澀的滋味滑過嘴角,散在風裡,那又是什麼?
“好像下雨了。”章遠說,“有車了,走吧。”他幫朱寧莉關上車門。抬頭,看見一彎上弦月,還有遠方几顆寂寥的星。
北京暮春的風,乾燥,夾帶細微的沙塵。就算每天喝八杯水,都好像倒在龜裂的黃土地上,瞬間被吸收,嗓子依舊幹得冒煙。
但在這一瞬間,心頭為什麼,會有濃濃的、揮之不散的潮溼氣息?
六最熟悉的陌生人(1)
只怪我們愛得那麼洶湧
愛得那麼深
於是夢醒了擱淺了
沉默了揮手了
卻回不了神
如果當初在交會時能忍住了
激動的靈魂
也許今夜我不會讓自己在思念裡沉淪
by蕭亞軒·最熟悉的陌生人
美國大使館不能帶通訊裝置入內,何洛領了簽證,出來時在街邊的報刊亭打電話給項北,過了十來分鐘,他開著簇新的帕薩特轉到街角。
“給你添麻煩了。”何洛說,“你不是因為要送我回去,特意說今天去學校打球吧?”
“客氣了不是?”項北笑,“你看我這身打扮,不像去打球麼?我每個週五週六基本都會回去轉悠轉悠,正好今天可以把你從這邊帶到城北去。”
“你們事務所就在附近吧?”
“對,但有的時候會去別家公司,出差也是常事,不過也好,可以認識不少新朋友。”項北感慨,“如果蕭哥在就好了,他最爽快,這樣打球喝酒的日子絕少不了他。”
“他如果不忙,隔三差五總是叫一幫人,弄得家裡和土匪窩一樣。”何洛笑,“進了實驗室顛倒黑白,估計他就要憋出病來了。”
“你要是沒事,可以去我們學校看看。”項北提議,“看看當年蕭哥戰鬥和生活的地方。”
何洛看天色尚早,點點頭,“也好。”
項北在事務所已經換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