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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河把他的無奈和蒼老都看在眼裡,明明過去不是她犯下的混帳事,此時面對一個威嚴正派的長輩,不由得生出幾分自省和愧疚。
傅寒不再費口舌,大步離去,「夫人你自己管。」
宓丁蘭在傅寒走後,收起和事佬的態度,「不想禁足就把昨晚去哪了,如實招來。」
傅星河把想好的說辭稍稍潤色,演技一流。
「明絮,是這樣嗎?」
明絮被點名,低下頭道:「是,夫人。」
「一個人看日出像什麼樣子,至少央著你哥哥一起去。」宓丁蘭戳著傅星河額頭,「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非要氣死你爹不成?再這麼混下去不行,你也有十八了,娘打算給你說親。」
傅星河重複一遍:「我才十八!」
宓丁蘭警告:「你二十八了婚事也得聽我的安排,別自作主張。」
她女兒想當皇后,這是京城貴婦中人盡皆知的秘密,也是笑話。
第3章
明明都是一個孃胎出來的,傅星河跟兩位兄長南轅北轍,她虛榮跋扈,愚蠢自私,就是家人也說不出一個好詞兒來。因為痴迷皇帝,更是把所有同齡人視為情敵,沒有一個朋友。
十幾年了各種方法都用過,屢教不改,但到底是唯一的女兒,只能寵著。
現在朝堂形勢不同了,昨日宓丁蘭和傅寒談過,得知再過一年,傅寒有辭官歸隱的打算。她女兒心高氣傲,回歸白丁之身後,找不到滿意的夫婿。得趁這一年裡,儘快給傅星河找一個好人家。
宓丁蘭態度前所未有的堅定,心裡彷彿有了女婿人選:「我跟人議親關鍵時期,你最近別惹事。」
傅星河脫口而出:「別!」
怎麼好好的,提起成親了,她拒絕盲婚啞嫁。
明絮微微拉著傅星河的袖子,怕小姐跟往常一樣,一提到婚事就跟夫人吵起來。
宓丁蘭:「傅家祖訓忠君愛國,族中兒女不得與皇室聯姻,以免偏頗站隊。娘不會讓你進宮的,你有空學學女紅,別的就不要想了。」
傅星河試圖商量:「我不進宮了,成親的事也先緩一緩。」
宓丁蘭不信,她女兒對後位有多執著,當母親的最清楚,緩兵之計在她這裡行不通。
傅星河想到書中描寫的原主的性格,試探道:「當人媳婦受人磋磨,娘,我這樣的性子,嫁人等於吃苦,你不疼我嗎?」
宓丁蘭:「以前寵你,現在你也不看看什麼形勢,你什麼都不懂,再寵你就是害你了。」
傅星河趁機道:「我知道自己笨,大事上兩眼一抹黑,娘不如攤開給我說說,讓我死心。」
宓丁蘭神色一動,她女兒往常都是一副死腦筋,一提起皇帝便油鹽不進,她幾次三番言明利害,可傅星河完全不聽,自作聰明嚷嚷著:「這些事情只要我進宮就好了,陛下喜歡我,等我當了皇后爹還怕什麼……」
原主從來不肯承認自己愚鈍,宓丁蘭一聽她這樣說,立即覺得女兒可能開竅了。
她便拉著傅星河坐下,從頭開始講。
「陛下是六皇子,繼位之前,有個廢太子。你祖父是先帝的帝師,你父親和先帝有同窗之誼,奉命教導太子。」
先帝以仁治國,與傅寒理念相和,二十年來,傅寒用心教導太子,希望太子能繼承先帝遺風。父親和老師都是極佳的榜樣,按理說,太子成長為一個合格接班人並不難。
但是太子他就是長歪了,還是個演員。人前仁孝聰慧,溫潤端方,瞞過了所有人。兩年前先帝派他監察運河,運河兩岸繁華富庶,本也不是苦差事。
誰知太子抵達杭州之後,奏報運河阻塞,請朝廷撥銀清淤,趁機拖延時間不回朝,以清淤之名大興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