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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年符爸和南面讀高中時確是一對情侶,南家也確曾看不上符爸。當時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尚未結束,符爸被髮配到後來知青抗爭最為激烈的西雙版納,南面則留在杭州。符爸到西雙版納後,南媽和他還有信件來往,後來信件逐漸稀疏,符爸寄回去許多西雙版納製成的花草書籤、下鄉學習筆記,當然還有給南媽的情書,卻全都杳無音訊。符爸以為出了意外,託回杭州辦事的人代為打聽,帶回來的卻是南媽的分手信。信件寫得十分決絕,大意說符爸回城無望,她斷斷不可能去雲南跟他受苦,部隊文工團的領導已為她介紹了物件,請他不要再騷擾她的生活云云。
符爸大受打擊,當時文革剛結束,也恢復了高考,卻遲遲未得到回城的訊息,又在心情最為焦急之時接到分手信,一時尋死的心都有了。幸得一同下鄉的另一位女學生安慰,符爸才漸漸從傷痛中恢復過來,不久一位女知青因醫療事故身亡,引發西雙版納知青大規模的抗議,由此結束了近二十年的上山下山運動。當時安慰符爸的那位女同學,也就是後來的符媽媽了,回城後沒多久兩人就結婚了,符爸重新參加高考讀了大學,符媽也考上了一所大專。後來符爸大學畢業,分配到杭州工作,機械廠願意一併安排符媽的工作,夫妻倆便一起回了杭州。
其實那時符爸仍未放下心中那口氣,還偷偷打聽過南媽的訊息。家中親戚說當年他被髮配到西雙版納,也是南家從中作梗,不過南家近兩年據說早已失勢。符爸聽說南家失勢,很有找到南媽奚落一番的衝動,可惜南媽已經遠嫁,據說嫁到了長沙,符爸也只好作罷。
誰知世事往往這麼奇妙,沒多久廠裡就派他到長沙一家鋼鐵廠去學習。再打聽到南媽的訊息時,得知她夫家雖已失勢,丈夫卻仍混了一小小官職,南媽的工作也算安閒,不過夫妻關係並不太好。符爸此時正前程一片大好,又有嬌妻佳兒,一心要找南媽出口惡氣,那感覺有點像楚霸王“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的心理。
他也知道南媽不可能送上自取其辱,絞盡腦汁地找了個機會去和南媽“偶遇”,明裡暗裡譏諷了南媽一番,南媽卻言辭冷淡,讓他碰了一鼻子灰。符爸又輾轉向人打聽,竟聽到一些叫他不敢相信的傳言,有說他們夫妻不和的,有說南媽不守婦道給丈夫戴綠帽子的,總之謠言紛紛,無法辯知真假。
聽到此處時,符清泉忍不住插嘴道:“你都結婚幾年了,我那時也一歲多了,你好好過日子不成啊?還跑去打聽別人有夫之婦的家庭狀況!你簡直——”
符爸瞪他一眼,一副“老子要你管”的神情,說出口的語氣卻減弱了許多,“你以為我不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符爸心裡自然也少不了一番天人交戰,傳言雖各不相同,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那就是南媽的婚姻不擔不幸福,而且相當糟糕。符爸心中鬥爭得厲害,一面想當初是你甩了我你活該,一面卻又不希望她一輩子這麼糟下去,忍不住又“偶遇”了幾次。最後一次“偶遇”時符爸發現南媽的腰圓了起來,像懷了孩子,他想起那些說南媽給丈夫戴綠帽子懷了孩子被逼著去墮胎的流言,心裡更不是滋味,又出言不遜諷刺南媽眼光太差,看上的總是這種沒擔當的男人。這回南媽仍不理他,聽他惡言惡語也無動於衷,卻在臨告別時忍不住哭了出來。符爸原也只想諷刺她,沒想到她一哭起來如此不可收拾,他手忙腳亂地想安慰她兩句,還未想到怎麼開口,卻聽到南媽開口向他求救。
原來南媽第一次去做引產時,孩子已有八個月了,當時計劃生育政策剛剛開始推行,尚未強制執行,只在團委黨委之間倡導帶頭作用。南媽那一胎做B超查出來是女兒,夫家既想要兒子,又怕生二胎影響仕途,所以逼南媽去做引產。現在南媽懷孕,夫家又算著日子準備讓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