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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考場上對著考卷頭腦一片空白,分數下來後對著所有驚訝失色的師長親友百口莫辯,完全無法解釋幾次模考必上重點大學的成績,怎麼就混到要額外交錢才勉強被一所三流院校錄取的境地?當然,她的這位好哥哥,還能在親友面前勸解安慰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有什麼關係?我們家又不缺這點錢!”
南溪知道符清泉是不願意一次性把她逼上絕路的,早些年他陪她上菜場買菜——當然是為了向符爸南媽表孝心,南溪每次看到菜場賣魚人給活魚刮鱗,都忍不住要打寒顫。她向賣魚人提出能否先把魚殺死再刮鱗,卻被符清泉直接否決,他雙手插在褲兜裡,頗悠閒地聽賣魚人向她解釋:“活著刮鱗,新鮮!魚死得早,就不好吃了!”
南溪噁心得整整兩月沒吃下一口魚肉,符清泉還專門要盛好滿滿一碗擱在她面前,他故意的,她知道。幸而符爸爸終於發現她每週末都晾著那碗魚湯不喝,細問之下明白原委,勒令符清泉以後買魚要先殺魚再刮鱗。
即便如此,也足以讓南溪對她以前最愛吃的魚失去興趣。
如今符清泉想看她落拓潦倒,哪有那麼容易?她偏要活得開開心心的讓他看看。
縱然不能開開心心的,也要裝作開開心心的。
臨睡前南溪敷好補水的面膜,切不能明日一早讓符清泉看出有任何不妥,白白便宜了他。
週六的早上南溪是在燕飛鳥鳴中醒來的,符家的這棟三層小排屋在滿覺隴,依山傍水,環境幽雅得很。崑曲研習社裡曾有同事過來玩,詫異她為什麼有西湖邊的排屋不住,非要去擠研習社的單位宿舍。
符家早年是不住這裡的,符爸是一家機械材料廠的車間主任,南媽在他車間裡做技術員,兩家分的宿舍也近。因南溪是遺腹子,南媽忙不過來的時候,符媽就把南溪接過去和符清泉一起玩,符清泉長南溪兩歲,那時便很有照顧小妹妹的自覺性。符家至今保留著五歲的符清泉幫三歲的南溪洗澡的照片,另一張常被符爸南媽拿出來秀給客人看的照片是符清泉強吻小南溪。符爸那時因技術上屢有創新,幾次獎金攢起來買了臺鳳凰照相機,天天對著兒子拍個不停。那次不知為什麼,竟讓符爸拍到這樣“珍貴”的影像,拍完照後符爸決定教育一下小流氓兒子,不料符清泉回答的原因卻令人啼笑皆非。
五歲的符清泉一本正經地說:“電視裡叔叔咬住阿姨的嘴,阿姨就不哭也不鬧了。”
符爸和符媽再也不敢在晚上看瓊瑤電視劇。
後來符媽病逝,又過兩年,單位的大姐們撮合符爸和南媽。相熟的同事們都說南媽剋死第一任丈夫,所有的運氣都留著旺符爸了。因為南媽嫁給符爸不久,杭州市就開始大搞旅遊建設,符家原來居然有塊地是在西湖邊,恰在政府拆遷之列。那塊地地段頗好,補償金在當時真是天文數字,且另外補償滿覺隴的三層排屋一棟,就是符家如今的住處。
適逢符爸所在的機械加工廠連年虧損,被納入改制之列。符爸頂著諸多親戚的壓力,用分到的賠償金頂下材料廠,往後大坎小坎也遇過幾遭。符清泉畢業後又將公司重組,更名為符信重工,如今已成為市政府的納稅大戶。
當然,這都是外面流傳的版本。
開啟陽臺,青山雨後的泥土芳香撲面而來,南溪深深吸口氣,還不及陶醉,左邊冷不丁傳來符清泉的聲音:“早。”
符清泉很閒適地坐在他房間的陽臺上,端著咖啡隔著欄杆朝她問好,南溪面色一僵,卻馬上堆出笑容來:“早上好,今天不去公司?”
符清泉平日裡工作甚忙,符信重工出品的東西,出名的精工細作,符清泉少不得時時下工廠把握動向,又有四處飯局應酬,週末也少有空閒。
“小紀中午過來吃飯,”符清泉答得和顏悅色,“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