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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淵走上前去,之間輕輕自木桌的紋路上撫過,最後落在了一封信上。
然後她看著那封信上所寫的姓名,終於不禁怔住。
信上所落的,是她的名字。
而那字跡,分明是清時的字跡。
南淵心頭忽的一跳,將那信封小心拿起,正欲拆開,這才又瞥見下方的另一封信,信上所寫的,也是她的名字。她隨即將下面堆疊著的信全部翻了一遍,數十封信,每一封信上都寫著她的名字,有的潦草,有的工整,滿滿的,全是她。
她當即回身看去,不光那書桌之上,就連書案上所擺的也全是信,每一封每一頁,墨跡有深有淺,有的早已經被年月褪去了本來的顏色,有的卻還嶄新,全是她,只有她。
這些都是,清時這些年來,原本要寫給她的書信。
只是不知為何,卻一封都未曾送出。
南淵還記得,就在八百年前兩人分別的時候,她被人給押送著要送往聽木山,清時與她道別,滿目不捨,哭成了一個淚人。
那時候南淵無奈的笑,安慰他道是他們不算分別,因為他還可以寫信給她,只要看到他的信,她就知道他過得怎麼樣,就像是一直陪在他身邊一樣。
可是後來她在聽木山一直等,卻始終等不來清時的信。
直至後來她才明白,原來清時早已經離開了鮫人族,流落到了其他所在,自然無法自鮫人族寫信給她。
而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清時一直在寫,縱然這些信,他無法送出。
南淵垂著手,看著眼前的景緻,不由得輕嘆一聲,然後無奈又心疼的笑了起來。然後她在這房間內椅上坐下,將清時寫過的書信展開,一字一句,無比細緻的讀了起來。
就這麼一直看到外面的燈火都熄滅,晨光大亮,然後有人腳步猶豫的在樓外逡巡半晌,終於走了進來。
清時走進樓中的時候,正見到南淵坐在桌前,抬眸將視線自手中的信上移開,落到了清時的身上。
清時當然知道南淵在做什麼,他不久之前剛將堆雪帶來的那堆麻煩處理完,正欲去找南淵,才聽昨晚那名護衛說南淵已經進了閣樓。聽到此言之後,清時立即便趕了過來,然而來到房門外,卻又突然有些不敢上前了。這間閣樓一直是他的秘密,閣樓內的東西更是他小心存放的心思,不敢更不願對任何一個人提及,每一封信裡究竟寫了什麼,珍藏著什麼,他心中自然都無比清楚。
而越是這樣,他便越不敢來面對南淵。
那些信,就像是將他這麼多年來的心思,全都剖開袒露在了南淵的眼前,所有微小的期盼,不敢說出口的心情,以及綿延無休止的思念。
他不敢去想南淵看到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此時此刻,他對上南淵的目光,一瞬之間竟生出了要轉身逃走的念頭。
然而南淵比誰都要了解清時,所以在看清清時的意圖後,她當即站起身一把拉住了清時的手。
清時腦中無措的想著一百種鑽進地縫裡的方法,只恨不能立即從南淵的眼前消失才好,南淵看著他著急卻被自己扣著手腕無法脫身的模樣,不覺好笑又有些心疼,她抑制著滿心的情愫,動作輕柔的就勢抱住了眼前的人。
清時定在原地,感覺到南淵懷抱的溫熱,不由得怔住,只喃喃著道:「那些……本來是要送去聽木山給你的……」
這話清時並沒有說完,原來的確是打算給南淵送去的,只是後來清時發現要將燭明殿的書信送到南淵的手中根本不可能,那些信便只能越積越多,最後全都在這閣樓裡蒙了灰。
八百年的時間,他們分別有多久,這段思念就有多長。
南淵仍舊抱著清時,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她之前從寧遇的口中得知了清時對自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