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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遇將玉佩擱在掌中,卻埋著頭不見神情,只聽得她沉悶的應答,還有淺淡的話聲,她道:「這塊玉佩,能給我麼?」
南淵沒有拒絕,寧遇似乎是笑了,聲音裡卻聽不見笑意,她低聲道:「謝謝。」
緋紅的玉佩落在她蒼白略顯枯瘦的掌中,她捧著那枚玉佩起身,樹影間落下的陽光照在她的眼睫上,閃爍著晶瑩的色澤,她垂下眼,用另一隻手拄著柺杖,一步步往回走去。
她的背影已經十分消瘦了,支著柺杖也像是隨時會跌下,但她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畢竟沒有跌倒。
南淵與清時靜在原地,直到寧遇房門合上的聲音傳來,她才終於回過身,向清時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清時不曾應答,他神情有些失落,他與南淵對視,低聲問道:「為什麼要告訴她呢?」
清時所指,自然是方才的事。
南淵原本已經猜到了寧遇與那玉佩主人的關係,她也原本可以不必將此事告知寧遇,但南淵在短暫的沉吟之後,仍是選擇了告知真相。
為什麼?
南淵這次沒有回答清時的問題。
第四十六章
兩個人仍是沒能立即離開此地, 清時守在寧遇的房間外面,敲門想要進去, 屋內卻又傳來寧遇虛弱的聲音道:「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可以嗎?」
清時無法進入,只得停在原地,目中擔憂的往南淵看去。
南淵輕輕搖頭, 看了那緊閉的房門一眼,低聲道:「她需要一個人安靜。」
清時亦知南淵所說是對的,只是仍徘徊在房門前不忍離去,直至屋內寧遇突然再次開口。
這次她的聲音十分清晰, 伴著嘆息與無法辨明的澀然,她道:「這玉佩, 原本是一對。」
南淵與清時同時盯向那緊閉的房門, 然而房中卻不再傳來寧遇的話音, 兩人在房門前守了許久, 終於仍是作罷。
因為擔憂寧遇的關係, 原本決定今日回到燭明殿的行程再度推遲, 兩人在這院中繼續留了下來, 只是誰也沒有辦法去推開寧遇那扇房門, 他們只是相顧無言的在院中的樹下守著,等待著寧遇再一次推門而出。
然而寧遇始終未曾再走出房門, 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暮色降下來的時候,出門的幾名蛇族青年回來了,幾人似乎是從街上買了些東西回來, 其中一些是替大病初癒的寧遇買的,幾名蛇族青年見到院中呆坐的清時與南淵後,先是怔了怔,隨即對他們點了點頭,這才去敲寧遇的房門。
眾人敲了許久也沒有聽到回應,南淵開口正欲解釋,那幾人已經面色微變,直接推開了房門。
幾名青年沒有立即走進屋子,他們站在房門之外,瞪著屋中的情形,面上頓時褪去了血色,只僵在原地像是失了渾身的力氣,連邁動一步也難。
南淵與清時幾乎是同時看出了不對,當即快步往那處房間而去,兩人來到那幾名蛇族青年的身旁往裡看去,卻是瞬時寒了全身。
屋子裡面依舊是昨日南淵來時那般模樣,乾淨而整潔,桌上還擺著幾名蛇族青年晨時替寧遇端來的藥碗,碗中的藥黑沉沉的,卻似乎是一點也未曾碰過,早已經失了熱氣。屋中寬敞而明亮,窗戶向裡側開著,輕暖的目光自窗外透進屋裡,灑在窗邊的一束藍色花朵上,也灑在窗邊人姣好的容顏上。
寧遇就在那裡,她坐在一張樸素的椅上,微垂著眼,像是倦極而睡,一手垂在身側,一手落在胸前。夕陽的顏色將她蒼白的面容映出了些許紅暈,似海棠嬌妍,似紅梅清艷,她便這般睡著,微蹙著眉,像是被人擾了一席清夢卻又不願醒來。
古舊的小院安靜無比,只聽得葉聲簌簌,將夕陽最後的暖意點滴抽離。幾名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