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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荊璇這般孩子氣的舉動,封陵殊只得表示自己很無奈。
兩人又平靜的過了幾日,幾日之後,酒坊又迎來了另一個特別的客人。
那人來到酒坊的時候,荊璇正在算帳,聽見門外有聲音便抬起了頭來,正好對上那人一雙晦澀的眼睛,一時之間她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來到酒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隔壁的秦伯。
秦伯是荊璇和封陵殊的鄰居,從四年前荊璇和封陵殊搬到這裡來的時候便住在這巷子裡面了,那時荊璇便知道,秦伯膝下沒有子女,老伴也很早就過世了,一個人開著一家麵館,進進出出都是他一個人忙著,卻從來不用旁人幫忙。
當初封陵殊離世的時候,荊璇痛苦萬分,也是這位年近古稀的老者安慰了她,並告訴了她自己的經歷,荊璇才能夠支撐下來。從那時開始,荊璇便十分敬重這位老人,從丁府搬回來之後,她更是時常去幫這位老人的忙,有時候老人也會抽空到酒坊來坐坐,和封陵殊下兩局棋消磨時間。
老人很喜歡封陵殊,常常誇兩人般配,溝壑縱橫的臉上總是泛著紅光,笑容滿面。
而此刻,這位老人的面上卻是一點笑容也無。
荊璇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不由低聲問道:「秦伯?」
老人的動作有些僵硬,他側過頭來,看向荊璇,眼神依舊晦澀,卻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良久之後,老人終於輕咳了一聲,朝著荊璇開口道:「哦……是阿璇啊?」
荊璇頷首,依舊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秦伯,有事?」
老人身手撫了撫額頭,乾瘦的手讓荊璇心裡泛起一絲苦澀,他思索了片刻才迷茫的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荊璇見老人的模樣,微微一怔之後才道:「秦伯?您……不記得您怎麼來酒坊的了?」在她的印象當中,秦伯一直是比年輕人還精神的,還帶了一些孩子氣,交叫人無可奈何,又怎會像現在這樣?
老人盯著荊璇看,看了好一會兒才咧著嘴笑了笑:「唉,老了,有些事情記不清了。」
見老人似乎平靜了些,荊璇這才輕輕吐了一口氣,笑道:「秦伯才不老呢,我看啊,許多年輕人都比不上秦伯精神。」
「小姑娘總是會說話。」老人也是一嘆,臉上的笑容突然又斂了下來,他搖頭道:「雖然不知道我怎麼會自己走到這裡,但既然來了,我便同小姑娘你道個別吧。」
荊璇一愣,重複一遍道:「道別?」
老人點頭,目光不再向著荊璇,而是朝著門外熙熙攘攘的大街看去,他沉聲道:「順便也幫我跟你相公說一聲,就說有人來找老頭子了,老頭子我……要去見她,也許不會回來了。」
荊璇不解的看著老人,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有人」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這種說法究竟是真是假。
老人見荊璇的的模樣,也不去解釋,只是道:「那麼便這樣吧,老頭子今晚就走了,隔壁的房子我也賣出去了,那戶人家應該過幾天就會搬過來了。」
荊璇還想要再說什麼,老人卻沒有再給她機會,很快邁步走了出去。
荊璇注視著手裡的帳本,心思卻怎麼都沒辦法集中起來。
老人走了好一會兒,荊璇還是終於起身朝著後院跑去。
後院裡,封陵殊正在提筆寫著什麼,見荊璇有些急促的跑過來,不由放下筆來,柔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荊璇很快將事情同阿殊說了,末了還加上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對,總覺得秦伯似乎是要永遠離開我們了……他不會是想要……自盡吧?」
封陵殊沒有說話,注視著荊璇,良久之後才低聲道:「阿璇,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管的。」
荊璇原本還等著聽封陵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