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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北書眉心緊了一分,心臟如細弦劃過,燒了一寸,“臣有罪”
隨著殿內搖曳的燭光,墨玖安幽暗的眸裡忽而閃過一縷冷意,“跪下”
容北書面色平靜,不見絲毫驚訝與抗拒,撩袍跪了下來。
墨玖安這才轉身看向他。
他身穿一襲緋紅官袍,跪姿英挺,仿若修竹,半垂著眼瞼靜默。
墨玖安瞧了他須臾,凝聲發問:“你可還有什麼事瞞著本宮?”
容北書果斷道:“沒有”
容北書當然明白墨玖安為何命令他下跪。
因為私是私,公是公。
雖說闢鸞閣的業務並不需要事無鉅細地向她彙報,但是與她相關的事,容北書並不該隱瞞。
包括私自找出公孫羨,暗中派人去北涼和南驪,還有最近,容北書確實頻頻忤逆她。
容北書知道自己失了禮,但是在當時的情境下,他也不免被情緒支配。
先是拒絕前來,後又自顧自地離開,甚至還冷言相對。
若不論君臣,容北書的言行舉止並無問題。
只是,他們又如何能完全拋開地位差異呢?
想當初,容北書是權衡利弊之後選擇臣服墨玖安,助她稱帝。
在選擇她的那一刻起,她便是他的君。
她是未來的帝王,即便容北書功不可沒,他也只是一個臣子罷了。
君要臣跪,臣哪有不從的道理?
更何況,他隱瞞她確實犯了禁忌。
墨玖安轉身走向美人榻,“平身”二字還未說出口,身後便傳來容北書不辨情緒的一句:“微臣也有一個問題”
墨玖安停下腳步,“什麼問題”
容北書緩緩抬眸,眉眼間浮上陣陣堅毅,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般。
“這段時間,兄長和我說了很多”,容北書刻意停頓,意有所指道:“公主覺得微臣該信,還是不該信”
一聽容北書的話,墨玖安就知道容長洲定是像勸她那般勸了容北書,甚至還有可能把她所糾結的問題說漏嘴了。
墨玖安略感無奈地閉上了眼,不露痕跡地呼了口氣。
這個容長洲,不當媒婆真是可惜了。
墨玖安如此腹誹著,淡淡開口:“自己的親兄弟,容少卿在狐疑什麼?”
容北書定定地望著她背影。
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那公主心裡又在想什麼?”
最後一次,他就問這最後一次。
容北書不知自己為何還會生出那一絲期待,也許兄長這幾日來喋喋不休的勸說確實起到了作用,又或許,今日的她並不一樣。
墨玖安依舊背對著他,手腕輕轉,青玉酒瓶隨之微微晃動。
“這段時間,本宮想通了一件事”
“何事?” 容北書聲音微顫。
墨玖安慢慢轉身,唇角半勾,居高臨下的模樣自帶自信的光芒。
無論是天下還是愛情,她都能得到。
同時,除了她自己之外,任何人都無法阻礙她前進的步伐。
容北書也一樣。
在和容北書反覆拉扯的這段時日內,尤其是在這六天裡,就像一顆沉重的石頭放在胸口,她雖時刻體會著鬱悶的滋味,可這些也並未影響她繼續作戰,執行接下來的計劃。
在某種程度上,容北書和幽戮一樣。
幽戮裡她克服的是身體的折磨,而如今,她要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感情。
容長洲說的對,情緒與情感壓抑久了就會爆發,慾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源源不斷的慾望,喪失理智的慾望,自私,偏執,自我毀滅式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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