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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三年六月,進攻正式開始。
這一天的胡惟庸是悲傷的,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的兒子在縱馬於市中橫行時不幸摔下,正好被路過的馬車給壓死。
悲痛之下,他將那馬車伕抓了起來,折磨致死,這才勉強熄了這喪子之痛。
看一眼上呈的奏章,果不其然有幾封彈劾他不經司法機構即殺人的奏章,於是他毫不留情地截留了下來,並隨手網羅了罪名,將幾名御史給抓進了大牢。
一如既往的,朱元璋好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但是胡惟庸自己也知道,皇帝的忍耐程度在不斷地接近極限,於是他也加快了造反的步伐。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根本沒有等到自己正式起事的那一天。
十五日,一次普普通通的朝會,胡惟庸像往常一樣傲氣地站立在群臣之前,皇座之下,眼神不時掠過那威武的龍椅,心中閃過貪婪與慾望。
他還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當宮人宣佈朝會開始之後,李善長的長子李祺第一個從臣子的隊伍裡走了出來。
胡惟庸還好奇地瞥了他一眼,怎麼,李善長耐不住等自己起兵,想要先一步迴歸廟堂了?
但是接下來對方的話卻是驚得他心神大亂。
“臣,駙馬都尉李祺,劾中書省左丞相胡惟庸六大罪!”
“一罪,貪汙受賄!自胡惟庸任左丞相,每年均收受群臣之賄賂,金銀珠寶,古玩書畫,不可勝數!陛下有言,貪汙過六十兩者斬,則胡惟庸者,貪汙何止六十兩,荼毒百姓何止萬千!”
“二罪,截留奏章。百官陳事之折,經中書而達陛下,丞相者,本為輔佐帝業,安定天下之用,而胡惟庸膽大包天,竟敢私留奏摺,有彈劾及不合心意者,即隱瞞不報,其心可誅!”
“三罪,結黨營私。但有不尊其號令者即排斥,彈劾貶官甚至免職,行為惡劣,將我大明朝法度視若無物。”
“四罪,生殺廢黜,竟敢自決!官員之任免廢黜,犯人之生死,竟敢不經有司宣判,不經陛下同意,擅自執行!前番僅因其子之死,私殺車伕,冒犯朝廷威嚴!”
“五罪,謀殺大臣。前番欲害魏國公未成,又巧言令色迷惑陛下,遂致無恙,其行可誅!”
“六罪,收買亡命之徒,陰合外邦,結交武勳,招募軍隊,欲行謀逆之事,狂悖至極!”
“六罪皆不可赦!”
“昔司馬氏之禍,再現於今!”
“臣請立斬胡惟庸,並夷其族,以告天下!”
朝堂上靜悄悄的,只有李祺的聲音在迴盪。
隨著胡惟庸愈發的猖狂,他的種種不法之舉也逐漸顯露。
但是敢於這麼說出來的,他是頭一個。
畢竟隨著胡氏黨羽愈發壯大,敢於觸犯這位獨相的人也是越來越少。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絕對對胡惟庸所做之事有所耳聞,但是連陛下都避其鋒芒,對他如此縱容,那又何必做這個出頭鳥呢?
想想晁錯的結局吧。
站出來,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而這個時候,胡惟庸已經淡定了下來。
雖然這裡是朱元璋的主場,但是胡惟庸也並不畏懼。
因為他的觸手已經伸入了大漢將軍之中,殿內這些衛士裡面也有他的人。
他已經開始思索李善長這番舉動的用意了,難道他真的對封王不動心?難道他就想用這三言兩語,把自己扳倒?
他一定有後手。
胡惟庸正想著,卻見朝堂之上,在李祺之後,第二個人站了出來。
“臣,吏部員外郎嚴新成,劾胡惟庸諸不法事!”
“自洪武七年胡惟庸拜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