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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苒再次轉身看向餘正德,她的目光無畏無懼,「侯爺,哪怕您是我的親生父親,您也沒有資格逼我改姓。青陽侯府,餘家,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就算我如今站在這裡,也沒有絲毫家的感覺。你們對我沒有照顧之情,甚至連鄰裡基本的善意都沒有。您亦是如此。」
「我母親冒著生命危險生下我,教我讀書,教我道理。她在臨走前,一心都是怕我受欺負。可您呢,您和我母親和離。京都之內,您是青陽侯,有妻有女,但偏偏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您於我沒有生之恩,更沒有養之恩。如今我回來,也是因為您的兒子用青陽侯府的權勢逼著我回京。我如今會站在這裡,不是因為我想回來,是因為您的兒子逼著我回來。」
「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告訴您,我不欠你們餘家。同樣,你們餘家於我也沒有恩,你們沒有資格讓我改姓。」
最後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
裴苒直視著餘正德,冷靜異常。
她本不想說這些話,最起碼不是在到餘家第一日就將話說得這樣直白。
餘敏之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可見餘家人也並非良善之輩。
可他們偏偏要一開始就往她的底線上踩。
改姓,她絕不能忍。
餘正德氣得胸膛直起伏,他看著裴苒,想要用侯爺的那些威勢嚇她,卻不起絲毫作用。
小姑娘就那樣挺直腰背站在他面前,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眼裡沒有諷刺,沒有傷心,沒有責怪,如清水般澄澈。
她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不帶任何情緒地陳述。
如她所說,餘家於她是陌生的地方。餘正德於她,自也是陌生的人。
她不會對一個陌生的人生氣憤怒傷心。
父女倆就那樣面對面地站著,對峙著。
餘老夫人一拍小几,驚回了堂中眾人。
「我看你是侯爺坐久了,連對我這個老母親最基本的尊重都沒了!」餘老夫人厲聲說完,忍不住咳嗽幾聲。
裴苒轉身去看她,準備上前又停下步子。
餘老夫人是唯一對她釋放善意的人,可她,也是餘家人啊。
裴苒終究沒有上前,她緊緊盯著餘老夫人,注意著她的情況。
餘老夫人咳嗽著,康嬤嬤給她順氣,又端茶讓她潤了潤嗓子。
眼見著老夫人停止了咳嗽,餘正德立馬低頭道∶「兒子不敢。母親莫要因為兒子而動氣。」
「你不敢?你不敢你剛剛在我面前拍桌子?青陽侯,這裡是壽安堂,是你母親的住處。不是你的朝堂,更不是你的院子。你要耍威風,盡可到外面去耍,別跑到我面前來耍你侯爺的威風。」
餘老夫人訓斥著餘正德,其他人也紛紛低下頭,不敢抬頭。
唯獨裴苒抬頭看著老夫人,目光中還透著關切。
餘老夫人活了這些年,別人眼裡的是善意還是惡意她怎麼會分辨不清。
她只是對裴苒釋放了善意,小姑娘就會擔心她。
這般心性純良的人,京都又有幾個?
「好孩子,過來。不要怕,他們不敢欺負你。」
餘老夫人向著裴苒招手,裴苒有些猶豫,但見老夫人眼裡的善意,還是緩步上前。
「老夫人,對不起。」裴苒有些愧疚地道歉。
不是因為剛剛自己說了那番話,只是因為老夫人一直在為她說話。
「你沒有錯。要說錯,也是那些心懷惡意的人錯。你剛來第一日,便讓你受委屈,是我們對不住你。」
老夫人拍了拍裴苒的手,和善地笑著∶「你剛剛那番話說得很好,青陽侯府於你沒有生養之恩,的確沒有資格讓你改姓。但你畢竟流著餘家的血,這些年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