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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冶搖了搖頭,他伸手握住裴苒的手。
冬天到了,小姑娘的手有些涼。
金冶像以前一樣搓著手,給裴苒熱手。
「父女之間不需要道歉。來之前,我在想,一定要狠狠地告訴你不行,打消你的念頭。可義父沒能做到。義父沒法打消你的念頭,就只能護著你走這一段路。」
金冶抬頭,眼裡帶著笑意。
裴苒眼眶濕潤,眼角墜下淚珠。金冶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珠,摸了摸她的腦袋,「別哭。要是哭的話,義父就不答應了。」
裴苒點頭,忍住眼裡的淚,「好,我不哭了。義父,你不要擔心我。我一定會好好的。」
裴苒忍下眼淚,露出笑容,想叫金冶放心些。
「嗯,義父相信,苒苒一定會好好的。」
金冶說得堅定,更像是某種承諾。
茶水的白霧散開了些,裴苒壓下紛亂的情緒,問出心中藏著的問題,「義父,如果我要替嫁,是不是就要回到餘家?」
餘老夫人說了,婚約定的是餘家長女和太子。
如今既要替嫁,這些事是必須要面對的。
「苒苒想回餘家嗎?」金冶不答反問。
裴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她不喜歡餘家那些人。
雖然在笑著,但笑裡都藏著細細的針。
「我不喜歡他們。但是如果真要回餘家,我也不會讓他們欺負我的。只是,義父,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什麼?」
「我想要知道當初母親為何會和離從餘家離開,又為何會孤身一人遠離京都。」
在餘家住著的那幾日,裴苒清楚地感覺到李氏和余月巧等人對她的敵意。
餘家其他人雖然笑著,但那笑裡總是藏著些裴苒不清楚的東西。
如果真要回餘家,她必須弄清楚當初餘家到底做了什麼。
「我知道,總有一日你會問這個問題的。」
他和裴萱努力讓苒苒活得單純開心,但餘家的惡念卻輕鬆毀了這一切。
金冶輕嘆口氣,「你母親和青陽侯,是從小定下的婚約。」
「當初,你母親還是信國公府的嫡女。兩家老夫人定下婚約,盼著來日結親。尚未成親之前,老青陽侯因為在先帝面前說錯話,青陽侯府岌岌可危。是你外祖,幫著青陽侯府度過了這次危機。此事過後。兩家便開始重提結親之事。」
「但誰都沒剛到,餘正德他喜歡自己的表妹,卻瞞著上下不曾說出。你母親被瞞在鼓裡,她本想好好與他過日子。但餘正德只想著他的表妹,見你母親一年不曾有身孕,便急急地將他的表妹納入府中。可當初結親之時,他曾當著所有人許諾過絕不納妾。短短一年,他便毀諾。」
金冶幾乎咬牙說出最後一句話。
只要一想到當初的事,他便恨得發瘋。
如若他早日說出自己的心意,會不會……
然而沒有如果。
「他納妾之後,幾乎不再去你母親房裡。你母親不忍父母擔心,瞞著情況不說。直到十六年前,與北臨國的那一戰。」
「北臨國,不是在十幾年前滅國了嗎?」
「對,他們是滅國了,滅在十六年前。北臨一戰,死傷慘重。援兵久久未至,就連睿王都……」
金冶無法再說下去。
從邊疆回來的那一年,噩夢無數,都是那滿地的鮮血。
可他們拼死奮戰換回了什麼呢?
「回京之後,聖上徹查援兵未至一事。最終結果是……信國公剛愎自用,私下攔住請求援兵之人。聖上大怒,將信國公府查抄。他們,用最不可能的結論掩蓋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