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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相如輕輕皺眉,抬手剛想制止,忽然聽見身後簾子一動,一聲嬌憨傳了過來。
「父親!你怎麼還在吃這個!」
眼前一道倩影飄了過去,永陽公主不知躲在簾子後頭多久了,這時候突然走了出來,忿忿不平地朝陛下那頭坐了過去,一把奪下那個小木盒,道,「這是什麼靈丹妙藥,吃了,就會長命百歲嗎?」
陛下微怒,道,「鳶兒,房相在此,不可造次。」
公主眼睛往下瞥了一眼,見房相如正恭敬地朝她垂首施禮,她臉一紅,心裡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此時這姓房的老狐狸又是這般正經的模樣了,真恨不得再將他逼瘋一次,看他是不是還這般雲淡風輕。
「倒是沒看見房相也在……許久不見,房相一切都好啊?」 她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虛笑著佯裝兩人有日子沒見的樣子。
房相如垂眸應聲,徐徐道,「多謝公主掛念,臣很好。」
然後二人之間就是一陣尷尬的沉默,明明還有一層少師與學生的關係,可現在卻像是兩個對家,誰也不看誰,又像是不怎麼熟悉似的。
陛下很是奇怪,左右看看,指了指房相如,沖漱鳶笑道,「鳶兒,你欺負房相啦?怎麼朕瞧著,你像是和他有什麼過節。」
「沒有!」
宰相和公主異口同聲地回答了一聲,叫兩人都嚇了一跳,詫異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對視上,卻又在數秒內雙雙彈開,各自別過臉誰也不再說話,又尷尬又彼此瞧不上似的。
陛下以為是公主又做什麼任性的事情,叫宰相批評了,於是笑笑道,「房相,永陽公主朕算是慣壞了,偶爾性情嬌扈些,你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為難她。」
房相如心裡翻湧苦澀,從頭到尾,是她在為難自己還差不多,可眼下能說什麼?他只好抬了抬袖,硬著頭皮沉沉道,「臣不敢。」
公主按壓著心裡的悸動,故作淡定地扭頭不看他,轉而問起父親,道,「兒聽見大角觀有怪僧念經,父親,這些丹藥實在怪的很,你不要再食用了。」
陛下溫然地笑著從她手裡拿回來木盒,道,「父親無礙,倒是你,你的終身大事是不是該定下來了?」他說完,看了下房相如,道,「聽房相說起他的義子宋洵今年要考明書科了……年少有為啊。」
漱鳶搖頭不喜,喃喃道,「明書科有什麼好的?有志之士都去考進士科了!」 她朝下看了一眼宰相,將話頭往他身上引去,「父親總想著給我做媒人,不如給房相做一做,房相勞苦功高,府上連個侍妾都無。」
房相如暗暗抬眼睥了她一眼,連忙推辭,「陛下!臣一個人習慣了,再多一個人,臣會不自在的。」
「鳶兒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以後宋洵成親了自立門戶,早晚從你的府邸搬出去,到時候偌大的院子房相孤單身影,朕看著也很難過啊。」 說著他微笑著看了看身邊的漱鳶,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公主與宰相都不再說成親這個話題,各自進言陛下少食丹藥後,雙雙退出含涼殿。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天上的炎炎烈日被烏雲遮住,風過雲卷,天色轉陰。
漱鳶與房相如並肩走下宮階,倆人立在那沉默一會兒,卻誰也沒走,彷彿都在等著對方說話。
公主性情急了些,見宰相穩如泰山,實在扛不過他,終於還是先不冷不熱地開口了,「聽說翰林院那頭都散了,房相一會兒要回去了嗎?」
房相如也不看她,眼神發虛地飄向遠空,淡淡回答道,「臣還有些事務處理……」
說完,他似乎覺得對自己的回答不大滿意,於是負著手,進一步解釋道,「臣一會兒先去弘文館取些書簡,然後給崔內侍和竇尚書各送去,這些都是今年科舉的題目出處,需要共同商議;之後臣就回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