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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公主聽出宰相聲音中的不同尋常,也能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大概是她的突然到訪叫他失措了,她淡淡一笑,「你家下僕做的這份酥山滋味不錯,難為他們準備了,一會兒下去領賞吧。」
房相如放下杯子,環袖高高太過頭頂,對公主虛禮一拜,道,「臣替他們謝過公主。」
然後他緩緩放下手,抬起頭,滿眼複雜凝重地看著她,彷彿有萬千疑問和不解,幾乎要將她看透似的。
漱鳶見他的眼神太過意味深長,不由得心虛地笑了一下,低頭用勺子慢慢戳著層層疊疊的酥山,飛速地看了他一眼道,「今日房相怎麼怪怪的?如今弘文館也停了,應該不是課業的事情吧。難道,是房相覺得我吃酥山也是個靡費的事情嗎?」
房相如垂眸,「臣不敢,公主覺得好便……」
話還沒說完,只聽她轉頭又朝宋洵說起話來,笑道,「公子的皮影戲從哪裡學的?我瞧著,不比上次進宮表演的那些伎人差啊。」
宋洵清秀的眉眼垂了垂,微笑道,「在下兒時的時候,常同父親去街坊裡看皮影戲……看得多了,也就會了一些。公主若是喜歡,有機會在下進宮為公主表演。」
漱鳶皮笑肉不笑地滿意看他一眼,溫聲道,「好。那我等你。」
房相如一聽,手裡的杯子幾乎快要捏碎,他暗暗抿了下唇,拂袖將杯中剩下的青飲一飲而盡,然後不輕不重地將杯底按在木案上,發出不愉快地一聲「啪」。
那兩人談笑的很投入,並未注意到一旁宰相神色鬱結的模樣。每一句笑意和每一個上揚的嘴角,都叫宰相看得刺目,聽得亂心。
他悲極反笑,垂眼看著杯中青飲裡自己的倒影,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才發覺自己真是太蠢!
先前她多次的撩撥,他都淡定地應對了。本以為這些紅塵糾纏之事他能看得很通透,可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淪陷在她的這些圈套裡,在情海里翻了船。
可悲的是當他終於要鼓足一點勇氣邁出一步的時候,卻被她的多情狠狠打了一巴掌。
李漱鳶口口聲聲說有多喜歡他,可她除了對他動手動腳,還有什麼?這場糾葛裡,自始至終真正動心的,恐怕只有他自己吧!
那時候他就猜對了,公主年輕,猶尚多情,對他不過是一時興起……
宰相坐在那,不與那兩人吃酥山,也插不進話去,只是一杯一杯地喝著青飲。他懷著這些糾結不已的心思,只是覺得窘迫又有些心酸。
若按照平時他清高疏淡的性情,自己早就拂袖走人了。既然看得堵心,何必還繼續在這兒找不痛快呢?
可也不知道怎麼,這一次,明明心裡是萬般哀淒,鬱鬱寡歡,可腿腳像是粘在墊子上似的,仍舊都不大想離席。
他倒要看看這倆人到底能笑出什麼名堂。又或者,乾脆將她這樣的姿態盡收眼底,好叫自己徹底死了心。
漱鳶感到背後一涼,下意識地回頭看向房相如,只見他雙目沉沉之色呼嘯而過,簡直像是要發好大的怒氣似的。
她看得愣了一下,想不到宰相還有如此奇特的神色,淺淺笑著試探道,「房相怎麼了?是身體不適麼?你日理萬機,要不然,先回去休息吧。」
「臣好的很!」 房相如當即揚聲接話,暗暗哼了一聲,道,「臣身體很好。只是青飲喝多了,難免有些沉醉。」
漱鳶被他的話逗得差點一樂,她道,「青飲?梅子泡的淡酒,也能叫房相醉麼?」 她笑容可掬起來,又道,「我聽人說……房相在大典那夜,於紫宸殿推杯換盞,將整個朝野喝了個遍,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呢……」
房相如立即臉色微紅,也不知公主如何知道他那一夜從光順閣出來後故意買醉解憂的,他抬起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