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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房相如終於覺得還是看著這傢伙睡過去比較好。望了一會她,終於拂袖走了過去,旋身一把撩起袍子,然後端方地坐在榻沿,沉著臉道,「公主有什麼需要的,就和臣說。等公主睡著了,臣再走。」
漱鳶從後頭瞧他的背影,撐著慢慢蹭了過去,問道,「你就這麼不願意看我的臉?」
房相如不理她的話,道,「公主早點休息吧。含元殿的人還在等著臣過去,公主不睡,臣怎麼走。」 想想也是,他扔下那麼一大群人不管,跑來這地方伺候她,真是不像話。
漱鳶見他遲遲不回頭,終於不滿意起來,雙手扶上他的肩膀,認真的使勁扳了過來,將他的臉沖向自己,淒風苦雨地訴起衷腸,「我努力多少次了,也等了很久了。可是房相還是推開我,拒絕我,怎麼辦,我好難過啊——」
房相如淡淡看著她,大概耍酒瘋的人都一個樣,他說,「公主與房某先是君臣,後是師生,再最後……算是故交。無論哪種關係,都是不可能的。公主哭鬧也……」
一聽不可能這三個字,她立即鼻酸上湧,哇——的一聲哭嚎出來,嚷道,「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我長得又不醜,性情也在變好,我好好跟著你讀那些策論,也聽了你的話不去宴席,為什麼你還不喜歡我,為什麼!」
房相如聽得直吸氣,她到底是喝了多少?又哭又嚎的……他沒照顧過醉鬼,更沒照顧過女人,眼下什麼勸誡的話她都聽不下去,到底怎麼樣才能讓她安靜點?
「你……」 房相如抬了手,又無言以對,垂了下去,緩緩對著她道,「公主以前不是這樣。臣記得……你以前不是挺討厭我的?」
漱鳶想,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現在她對他這麼的痴纏,難道還不夠嗎?她認真地拉過他的手,將他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再將自己的手放進去,抬頭道,「我一直喜歡你。一直。從上輩子到現在,一直一直。」
房相如聽得迷惑起來,淡淡一笑,沒太明白,「公主在說醉話嗎?人只有一輩子。」
他見她不說話了,平靜道,「公主從小到大,想要什麼得不到?公主追逐臣,有幾分是喜歡,有幾分是好奇,又有幾分是覺得有趣?臣年長公主不少歲,經歷的自然多些。男女之事,需要兩情相悅,公主明知道瓜不甜,葡萄又酸,為何還要強扭呢?再說了,公主問過臣的意思嗎?這樣強取豪奪,實在是……」
她無所謂地笑了起來,房相如以為看錯了,分明那模樣不像醉的人,只聽她道,「我知道你會喜歡我的。就算現在還沒有,以後也會的。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你早晚會後悔的。」
房相如聽得皺眉,覺得她愈發胡來了,終於垂眸望進她深不可測的眼底,問道,「公主說這些到底要做什麼?」
漱鳶不管那套,她沉默一會,終於抬起盈盈瞳光,極其認真地一字字道,「今夜我要與房相圓房,你別想跑了。」
第34章
房相如喉頭一甜, 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是不是人喝醉了什麼混話都敢說?眼前的她可還有半點公主該有的儀態?若不是她身為貴主, 他早就想一記手刃拍在她後頸上,叫她先暈睡過去算了。
燭帳闇然,一燈如豆, 宰相如坐針氈。等她昏睡過去的光景是如此難捱,漫長的彷彿望不到盡頭似的。圓房……這兩個字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接踵而來的就是上次弘文館她鬼使神差夾進來的那些避火圖。
如果是朝堂上口誅筆伐或是針鋒相對的較量, 他當然可以應付自如。可他的那些對家再如何為難他, 也不至於像李漱鳶這般欺辱到他頭上。
他三十年的人生中, 何曾受過如此「禮遇」?
房相如尷尬至極, 嗓子裡幹得彷彿玉門關外的荒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