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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麼,想起那柔軟的手的觸感,他心頭一跳,然後幾乎被自己這可怕的想法驚到。房相如對著一輪宮月徐徐舒氣,多奇妙的感受,直到現在都覺得重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上輩子得知李漱鳶死後,他辭官回鄉,一年半後感染了很重的風寒,或許是多年的勞苦傷及心脈,又或是什麼不可說的心病,總之他就那麼走了。
如今又重來一次,總覺得生命真是月滿盈虧的輪迴著,可是想起從前,還是有些傷感——畢竟,從前的那個李漱鳶已經死了,死於一杯鴆酒。如果,真的有輪迴,她現在又會去了哪裡?此時在幹什麼?是否安好呢?
然後房相如發現今夜的自己有點不像自己了,變得像那些御用文人一般,有點過於感懷傷逝。有些事情不能細想,否則人困頓在其中,不得解脫。想到這,房相如叫來中書省的值夜內侍,備席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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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漱鳶發現重生後的自己越來越愛睡懶覺,一夜一夜睡得很實,或許是知道這輩子要抓住誰的手,有了目的,有了勇氣,所以每一日都過得很充實。拿到信的時候,她才剛醒不久,日頭上了大半,前殿的朝會也已經散了。看完了信,她高興的喜上眉梢,倒不是因為和親的事情,而是房相如第一次給她寫了封信,就算只有一列字。
沒人知道公主為什麼心情這麼佳,她抬頭問道,「周給使,現在幾時了?今日的廊下食散了嗎?」
那頭說還沒有,「公主今日起的早些,聖人才放仗不久。眾臣正在廊廡用膳。」
公主道甚好,坐在案幾前,朝上頭一道點心一指,笑道,「這盤金銀夾花平截我最喜歡,送去政事堂給三省令官吧!」
房相如與竇楦和崔侍中正談著半個月後的大典,門口有內侍忽然提著食盒報導,「列為相公,天子賜食至。」
三人施禮謝過,布食後正要舉筷子,忽然有個陌生的小內侍出現在門口,顯然不是前殿的人,只聽他尖聲道,「列為相公,公主賜食至——」
第32章
中書令, 尚書令, 和門下侍郎聽後面面相覷,以為耳朵出問題了。
傳話的內侍提著食盒被三位國臣盯著有些尷尬,原是一直在宣徽殿當差, 沒在前殿侍奉過什麼大人物,忽然被公主安排了找破天荒的差事,也不知為何特意選了沒什麼經驗的他來。
崔侍中困惑地打量了一下內侍, 側頭問道, 「請問給使, 是哪位貴主送來的?」
小內侍垂頭緊張地回道, 「是宣徽殿永陽公主。」
話音一落, 房相如心裡咯噔一聲, 默默低了下頭,抿著嘴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輕點著木案, 有些不自在。只聽旁邊竇楦大大咧咧道,「既然是永陽公主的,我們收下也無妨吧?」
崔侍中卻有些猶豫,「今日御史臺的人也在……若是被他們那幫人揪住不放, 再扣上個有辱官緘的帽子, 你我三人日後如何立足呢……」
「誒——」竇楦不以為然,擺擺手,朝內侍那頭擠了一眼,道,「永陽公主為陛下掌上明珠, 一向公主做什麼,陛下也甚少管之。如今公主好意,看我們辛苦,送點吃食到政事堂,也無其他事,何來不妥呢。如果拒絕,倒是弗了人家一片心意了。」
崔侍中似乎有所動,眨著眼看向房相如,尋求他的意見,「房相,您覺得這……」
「公主賜食至——」 人在緊張的時候就容易破音,內侍如立火坑,鼓足了勇氣又喊了一次,顯然他很為難了,哭喪著臉道,「列為相公,求您領走吧。不是什麼大魚大肉,只是一盤金銀加花平截的蒸物。您們不領走,叫咱如何與公主交差呢?」
房相如當然瞭解她的脾氣,如果這蒸物真的原封不動的拒絕回去了,怕是她猜也猜得出是他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