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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堪堪止住動作,面色難看的看著攔在面前的人,咬牙道:「宴夏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事實上攔住方澤一掌,宴夏自己也嚇得白了面色,但她強行定下心神,很快便搖頭道:「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不能?」方澤笑了起來,但眼底心底皆不見絲毫笑意,他冷聲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帶著大家一起等死嗎?這次下山師父將所有人性命交託給我,你這是要我帶著所有人送命在此?」
宴夏當然知曉方澤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她並不認為這是他們唯一的辦法,「一定……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打破阻路石堆,換來山谷崩塌,將眾人掩埋於此,與直面那妖獸又有何區別。
方澤不認為他們還有別的辦法,面對那即將到來的千年妖獸,他不認為他們還能對付得了。他面色煞白,瞪眼看著宴夏,沉聲道:「讓開!」
宴夏沒有動,她竭力回想著自己從前隨著大爹爹學過的那些陣圖,努力搜尋著是否還有能夠解決眼前困境的辦法。她不相信眼前的狀況就是絕境,一定有什麼辦法,一定有……
然而還未等到宴夏自回憶中找出辦法,方澤已經再次抬掌,便要生生逼退宴夏繼續擊碎那堆攔路巨石!
宴夏只覺眼前微花,一陣大力將她自那處震開,她尚不及開口便已往後倉促倒去,險些跌於身後堆滿細碎石子的地面之上。宴夏心下一緊不禁閉上眼來,然而預想當中的疼痛感卻並未侵襲全身,與之相反的,是後背所觸碰的另一層觸感。
一種對她來說,甚至有些熟悉的感覺。
她驀然睜眸抬眼,便見到了如今正一手攬住自己的人。
夜下無月,火光並未給山谷中森冷長夜添上幾分溫暖,卻在明傾的身上鍍了一層和暖的顏色,他輕扶著宴夏,待其站穩了身子,這才嘆了一聲,輕輕淺淺地抬眸看向方澤眾人,一眼之下便換來了滿山肅靜。
「好了。」明傾的語氣不甚明顯,只淡淡為這一場喧譁作了個結。
他甫一出現在眾人面前,整個山谷便似又回到了先前的平靜,只除了不遠處那越來越近的妖獸嘯聲不住傳來,讓已經安靜下來的人群陷入無聲的恐慌。
明傾回眸,視線穿過濃重的夜色,到了那火光所不能及的遠處,定立稍許,方才淺聲道:「跟我來。」
話音落下,也不待眾人回應,便已轉身往一方行去。
最先跟隨而去的是宴夏,她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索,緊隨在明傾身側便往前去。而其餘眾人聽到這話怔了不過一瞬,腦子裡還沒有思考出個結果,腳步已經先隨著那人走了出去。
自出現在人前起,明傾便一直是輕言淺語,跟隨在她身側的宴夏自然知曉緣由是明傾如今有恙在身,然而旁人不曉,卻也依然對其言聽計從。眼前的情形讓人不禁覺得古怪,眾人萬般防備不敢靠近的人是明傾,但到了這種時候,他們所最相信的人,也是明傾。
習慣許多時候深入骨髓難以改變,尤其是在生死關頭。
人們靜默的跟隨在明傾身後,看著那道背影,心頭有著眸中不為人言的羞憤,但遠處傳來的獸吼很快將這種情緒給淹沒了下來,少年弟子們變了變臉色,不自覺地加快步子往明傾的背影跟去。
相較於此間眾人,宴夏的心思卻與之全然不同,她不甚認真的看著前路,更加濃鬱的不安籠罩她心底,讓她看起來顯得有些失神。
她的擔憂不在這山谷內越來越靠近的妖獸之上,也不在阻礙他們前路的那堆巨石之上,她所擔憂著的,不過是身旁的明傾。
方才明傾自方澤掌風中救下宴夏,縱然是宴夏後來站穩了身形,兩人卻也依然牽著手未曾鬆開。起初是宴夏心緒不寧,所以明傾一直牽著她是要她安心。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