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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沈明棠的勸說下,裝修房子這事沈夫人才作罷了,這幅畫也一直掛在客廳裡,如今沈寒言要把畫摘下來,看樣子他是真的打算搬出去,徹底脫離沈家了。
「別摘下來,把畫掛著吧。」沈明棠跟家裡的幫傭說了一聲,然後才脫掉了外套,朝樓上顧言的房間走去。
顧言把從客廳翻出來的照片都放到了櫃子,然後鎖了起來,這些東西他不方便帶走,只要不被容鬱看見就可以了。
顧言剛收拾好,就看見沈明棠站在門口看著他,表情帶著無可奈何的寵溺。
「言言,你這是要做什麼?」沈明棠看了一眼旁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他的表情更加無奈了,「你真的要搬出去?這裡是你父母的房子,裡面都是你跟大伯他們的回憶,你真的捨得出去?」
顧言不想跟沈明棠糾纏,他開口解釋了一句,「我出去散心寫生。」
見顧言肯好好跟他說話了,沈明棠笑了起來,「那怎麼好端端把客廳的油畫也摘下來?」
「要上光油。」顧言。
這下沈明棠徹底放心了,「今天就要出去嗎?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不用。」顧言直接拒絕了。
沈明棠剛打算說什麼,顧言就聽見樓下有汽車的聲音。
「……你在那邊訂好酒店了嗎?你的畫具多,帶上火車也不方便,你要是不著急,你先過去,然後我讓人把畫具給你寄過去。」
沈明棠溫和的嗓音夾雜著窗外沈南山的聲音,一塊灌進了顧言的耳朵裡。
聽見窗外沈南山飄進來那句『容先生』,顧言蹙了一下眉頭,他站了起來,然後走到窗戶看了下去,然後就瞧見沈南山跟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庭院寒暄。
從顧言這個角度他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但看沈南山討好的態度,跟他時不時傳上來的話,顧言就知道是容鬱找上來了,沒想到對方的速度這麼快。
似乎察覺到了顧言的視線,容絕很敏銳的抬頭朝視窗的方向看了過去,但他只看見一個被風吹起來的窗簾,除此之外什麼人也沒有。
見顧言剛才一直盯著窗戶外面看,沈明棠也朝外面瞟了一眼,還沒等他看清,顧言突然開口了,「客廳裡的油畫摘下來了嗎?」
沈明棠反應了一下,然後才笑著說,「沒有,我一會兒讓人摘下來,然後找人清理維護一下。」
那幅畫就掛在客廳,位置很顯眼,容鬱要是進來了,肯定會看見那幅畫,現在顧言也不能出去,他怕跟容鬱撞上了。
顧言的手指敲了一下桌面,他看向了沈明棠,「有人要找我,現在人就在樓下,要是讓他看見客廳的畫就知道我在這裡了。」
沈明棠笑了起來,「言言,你這是得罪什麼人了?」
顧言也沒有跟沈明棠繞彎子,他直接說,「華景容家的容鬱,他看上我了。」
華景是這個位面的首都,容家是正兒八經權貴人家,後臺是有軍政背景的,雖然這個省城離華景比較遠,但沈明棠人脈廣,他自然是聽過景鬱,甚至還見過一面。
所以聽見顧言這句話,沈明棠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斂了,他太清楚容鬱是什麼人了,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獵物,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讓別的野獸叼走?
「待在房間別出去。」沈明棠叮囑了顧言一句,然後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沈明棠剛下來,沈南山就把容鬱請了進來,這讓沈明棠的眸色厲了一下,他拿起一個咖啡杯,然後直接潑到了油畫上,汙漬正好擋住了沈寒言那張臉。
雖然不知道沈寒言是怎麼跟容鬱扯上關係的,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不能讓他們兩個人見面。
容鬱的身份背景,不是他一個二線城市的首富能比得了,而且有關這位容家少爺的傳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