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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她謝絕王叔,自己攙扶著沈讓走進大夏。
這個雨夜,她不想讓任何人在看見他的狼狽。
那兩道影子在模糊的車窗中慢慢嗔離,顯得那樣的孤獨、蕭瑟。
車子中的許圓圓看著那已經消失的黑影,他就怕這個。
掏鑰匙的時候,她鬆開一隻手,誰知頭上的陰影一下子散去,簡思反映過來的時候,沈讓已經象地面砸了下去。
她閉上眼睛,抱住他的腰,轉了圈,後背先著地,悶哼一聲,沈讓砸在她的身上也發出悶哼一聲。
簡思強忍著淚花,將他扶起,看著並沒有象是摔倒的疼痛,無力扯扯唇笑笑。
她記得有人說過她孤勇。
她不愛沈讓,也許會愛上,也許一輩子也不會愛上,可是她會去愛,努力去愛……
她守在他的床邊一整夜,看著他吐,為他按摩胃部,看著他說夢話,她抓牢他的手,看著他痛苦,她抱緊他,為他驅趕寂寞。他的頭躺在她的懷中,就像是躺在母親懷抱中的孩子,她撫摸著他的髮絲。
顧援北也好,許圓圓也好,茅侃侃也好,他們每個人說的她都非常清楚。
她是一個離了婚的女人,無論她如何蛻變,她的骨子裡刻上了離婚兩個字,這兩個字將帶著她全部的人生,沈讓她從不奢求,也明白自己的地位,她陪著他,一直陪著,陪到他結婚,陪到他厭倦她,然後她離開。
下半夜他睡的開始不安穩,她用棉籤一點一點蘸著水溼潤他的唇。
她多希望命運可以給她一次機會,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分鐘,讓她守在爸爸的床頭,讓她抱著爸爸,安慰爸爸,哪怕抓著他的手,說女兒沒有那樣,沒有背叛任何人。
可是她的父親就是到死,死不瞑目,他親愛的女兒都做了些什麼?
她的眼眶有絲絲的溼潤,取過隨手放在一旁的英文課本。
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沒有,她的這條命是爸爸的,是媽媽的,是沈讓的,唯獨不是她自己的。
牆壁上的掛鐘快速轉動,到了下半夜三點,她調低聲音,咬著木塞看著晨間新文。
如果別人用一分鐘記牢一個單詞,那麼她就用一小時,用一天,總有一天,她會驕傲的告訴爸爸,爸爸,女兒會是你的驕傲!
沈讓終於是睡熟了,簡思將被子為他蓋好,輕聲走下床,開始準備一天的早餐。
將早餐準備好了,用托盤裝著,用保溫桶裝起來,然後將字條貼在冰箱上。
飯菜在保溫桶裡,衣服已經燙好了!
她將頭編成一個辮子,穿著一件半白色的牛仔褲,棕色的雪地棉短靴,藍色的羽絨服大衣,將門悄悄帶上。
出了門一股冷空氣吹來,她哈了一口哈氣,笑著走出大夏。
每天四點鐘的時候她都要準備去奶站,去哪裡領牛奶和報紙。
不要小看送牛奶的活兒,也是有技巧的,第一天她騎著車在冰上一滑,全部的牛奶報紙撒在一起,狼狽之極。
到了奶站,已經有很多的叔叔阿姨到了,冬天的四點天還沒有亮,烏沉沉的。
“簡思來啦。”一個阿姨拍拍簡思的肩。
漂亮的孩子她見過不少,這麼漂亮懂事的,倒是少見,不用想就是家中條件不是很好。
送牛奶和報紙是個沒有什麼技術的活兒,每個叔叔阿姨對簡思都很好,有的時候還會悄悄在她的兜裡塞一個麵包。
貧窮的人們是比那些穿著LV人群中的某一些人,擁有更高尚的靈魂。
他們出賣體力換來一頓溫飽,不偷不搶,即使是這個城市中最最下層的存活者,你在他們的臉上看不見滅亡,能看見的只是每天迎著希望緩緩而上升的朝陽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