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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自嘲,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熄滅菸頭去上班。
原本答應安頓好就把她接過來,可是沒想到,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沒有錢真是寸步難行!
餘行鈞隔天又跟吳念吵了架,最近他們老是吵架,這讓他焦躁不安,他也能感覺到她的焦躁。
他想,沒本事的男人大多愛朝老婆發火,他不能這樣,他得忍著,可是等到下一次,總要忍不住爆炸。
他又想,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沒有錢,要是有錢怎麼會因為柴米油鹽的事吵架?倆人又怎麼會變得如此斤斤計較?
都在捱日子,都不好過,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不會一直如此,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他這個星期往家裡打了兩個電話,吳念都沒有接,他媽說她太忙不在,餘行鈞卻覺得可能是吵架沒消氣,不想理他故意不接。
男人嘛,就該主動一點,是不是自己的錯都要認個錯,就算她正在氣頭上也要打幾次電話證明心裡她最重要,所以吳念不接他也沒有生氣,電話該打還是要打。
晚上跟領導去吃飯,因為對方算是正八經地企業公司,餘行鈞捧了一晚上的場,也聽對方吹噓了一晚上。
對方中有個挺出眾漂亮地員工,同事戳了餘行鈞一下,指給他看。
餘行鈞隨便掃了一眼,心裡還惦記家裡的事情,沒大心情。
散場地時候領導提了一句,說前頭走的那個秘書是餘行鈞同鄉,他這才抬起頭認真地看了兩眼。
晚上回到住處,洗漱完畢已經很晚,他沒忍住,也確實是擔心成成,幾天不聽兒子講兩句,心裡頭就不安,尤其是哪天看到有家裡來的電話,接的時候都是提著一口氣,就怕那邊說兒子不行了……
他大晚上的騷擾吳念。
她有點反常,問他有沒有嫌棄過她基因缺陷的事,他聽了有些心煩,沉默了半晌才說是自己沒用,他其實撒謊了,他不是聖人,當然會有一絲怨氣,但也更明白,他不嫌棄她就差點活不下去,要真是表現出來,那她就真的不用活了。
畢竟孩子是兩個人的孩子,孩子出事都痛不欲生,更何況,女人的心更柔軟,更纖細,更需要包裹。
這次交談不甚愉快,她頭一次說到婚姻問題,餘行鈞聽了只覺得刺耳,她只說了一分的難聽,他就故意回她十分的難聽。
掛了電話是長久的鬱悶。
半夜竟然夢到在美國吵架的事——
他們因為沒錢治療,正打算回國,沒幾天主治醫師私下裡找過來,說他們在做一項研究,是專門針對這種先天急性再生障礙性貧血的研究,他們可以免費給孩子做治療,不過要先簽合約。
意見相左,那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吵架,異常激烈。
他把合同撕碎扔到垃圾桶裡,沖她吼,問她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研究,告訴她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餡餅,還說自認沒他媽的撿到餡餅的魅力。
他說了挺多,說真是發善心為什麼還要簽合同,說這是賣身契,說這是想把兒子當小白鼠給他們研究給他們試藥。
她問他不這樣能怎麼辦,說自己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去死……她覺得自己不能活了……就算是以命抵命她也願意……
他聽了很慌張,告訴她這不是正規的研究,他們這樣犯法,一看神神秘秘偷偷摸摸就有問題。他們會不停的試藥不停地給孩子做骨穿刺做腰穿,這只是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不知道還有些什麼手段,他們年紀太小除了哭什麼也不會說給爸媽聽,病痛已經他媽的夠了,他不想再給那麼小的孩子增加病痛。
短短几句話,似乎是點了她的死穴,她好像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走,眼淚無聲無息地滾下來,全身發抖,不停地囁嚅,說她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