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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四十距離會議結束還有十分鐘,溫時彥站在演講臺上,竭力的撐著,每一個細節,他都說了,詳盡而語速令人舒服,他甚至還解答了幾個有問題的朋友提出的問題,臉頰上的紅暈已經褪去了,展現的是一片慘白,是的,他的症狀越來越重了,他渾身如墜冰窖,然而腦子熱烘烘的鬧,他能站在這裡,純粹靠著自己的最大的毅力,和對這個專案絕對的熟悉。 “謝謝大家,這就是這次專案的一個詳盡說明,稍後會將具體文案發到各位的手上。”他微笑著,眩暈感更加嚴重,他盡力的穩住,下臺的時候,腿一軟,還是沒有最後撐住,天旋地轉,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虛無起來,耳邊的聲音就像是從千里之外傳來一樣,他想睜開眼睛,卻怎麼用力,都能感覺到眼睛自己合上了。 “時彥,你還好麼!” “老溫,你不要緊吧?” “打120,快快快……” 耳邊是嘈雜的聲音,溫時彥躺在地上,感覺到一雙手將自己的頭托住,隨即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裡,最後是哭泣的聲音,無限放大。 僅有的理智讓他最後辨別出是芮珊珊的聲音,他想禮貌的從她懷裡掙脫,卻怎麼也動不了。 身子像是沉入了一萬英尺下的海水中,寒冷而無法令他動彈。 他就這麼被禁錮著,一波波的寒氣從地底心中湧出,向他席捲而來,好冷啊,冷的像是要將他凍住一樣。 現實裡的聲音終於遠離他而去,他似乎能看見黑暗的海底,開啟了一道細而明亮的通道,像是要通往某處一樣。 寒冷漸漸的離溫時彥而去,他在窒息的海底,像是突然有了力量,他慢慢的在原地撐起身來。 世界像是停止了運轉,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無窮盡的黑暗和那道亮得很柔和的光柱照出的道路。 無窮無盡的安靜,無窮無盡的靜謐,無窮無盡的寡淡,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呼吸的聲音。 他一點點的循著光柱朝著那道光的盡頭走去。 漸漸地,那道光柱開始有了色彩,越來越濃厚,他慢慢走了過去,透過一小段光暈的籠罩,他似乎進入了一個十分美好的世界。 遍地的向日葵在藍天白雲中盛開著,蘊浴著陽光,在微風裡微微搖擺著,巨大的雪白色的風車在不遠處轉動著,風車的上空是絢爛且張揚的雙彩虹。 有偶爾個把色彩繽紛的氣球從天際線處飛出去。 他站在一片向日葵中,有一種心胸開啟的舒適感,溫時彥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是淡淡的茉莉香味。 舒適之中的他心中猛地一跳。 “哥。”身後有聲音輕輕地呼喚他。 溫時彥的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他的心臟都似停止了,他難以置信的緩緩回過身來,陽光下,一片靜謐的向日葵中,背光站著一個青年。 因為歡喜,溫時彥竭力想要露出個笑容,然而肌肉帶動下,率先奔湧而出的卻是無聲的淚水,縱橫著,胡亂地迅速將他的整張臉都打溼了。 “阿,俊!”他瘋狂的跑起來,朝著那個站在逆光中的少年奔去。 對方的五官和身形漸漸在他越跑越近中清晰起來,少年精瘦的身體上還穿著那天出門時穿著的一套白色的運動衣,耳朵上還掛著淡黃色的耳麥,俊逸的臉上,像溫時彥印象裡無數次回想的那樣,帶著淡淡的笑容,溫柔而快樂。 阿俊!是阿俊! 溫時彥朝著時俊瘋狂的奔去,微風淘氣的擦過他的臉頰,似乎溫時俊在溫柔的擦拭著哥哥的眼淚。 “好啦,哥哥,你跑不近的,我們就這樣好好說說話吧!”光暈中的溫世俊溫柔的阻止了哥哥發瘋一樣的狂奔。 是呀,不管溫時彥無論怎麼狂奔,無論怎麼朝著溫世俊跑,似乎溫世俊就像是保持著固有的距離站在那裡,溫溫柔柔地看著他,對著他笑。 “時俊啊,哥哥好想你啊!”溫時彥流著眼淚,站在兩臂距離的地方,他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顫抖著給自己擦著眼淚,想要將自己的笑容呈現給自己的弟弟。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哥,你一直很努力的生活,但是哥哥,不用這樣辛苦的,你要做自己呀。”溫時俊露出很無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