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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這會兒聽著裴妝說這種話，哭出來的心都要有了。
要是皇上不在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皇上就在這裡站著，聽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她想要敷衍，也沒有什麼辦法啊。
蘭兒臉上都是欲言又止，看著裴妝的表情都要真的哭出來了，「娘娘……」
好在裴妝自己也知道事情可能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容易，所以也沒有真的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站在院子的中間，看著朝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顧景鴻。
顧景鴻從宮殿門口過來，目光深沉，眼中彷彿有深淵一般，幽深不見底。
幾步走到了裴妝的面前，顧景鴻開口說話卻沒有剛剛那麼氣勢洶洶了，聲音微微有些低沉，甚至聽著有些委屈的意思，「你就這麼不願意見我？」
裴妝本來是想說幾句話就直接轉身走的，但是沒想到顧景鴻上來不是為了問罪，居然是問了這樣的話。
她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冷下心腸去說話，剛想說話，就聽顧景鴻又跟上了一句，「因為皇后？」
提起皇后，裴妝就想起來了之前在皇后宮殿外面發生的事情，她面色冷了幾分。
轉眸看著皇上，裴妝的面上帶著幾分笑意，態度十分恭敬，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半點兒恭敬的意思，「皇上心裡裝著白月光，一直以來為了血對我假意情深，難為皇上了。臣妾只是覺得自己此番所為，能為皇上減少一點兒負擔罷了。」
這話說得顧景鴻的面色也冷了幾分，他往前逼近了一步，眯著眸子看著裴妝，又冷了幾分，「朕是不是應該感謝你這麼為了朕著想？」
彷彿是完全沒有聽出顧景鴻話裡面的冷意，裴妝就只是眨眨眸子，對著皇上極其燦爛地笑了起來。
這幅態度就像是兩人之間完全沒有發生什麼不悅的事情。
「皇上客氣了。」
冷漠又疏離，明明是十分恭敬，卻讓人覺得沒來由地有些不爽。
顧景鴻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口氣冷了三分，話裡面也有些威脅的意思，看起來，像是真的認真了，「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朕不敢對你做什麼？」
不過，這幅樣子卻一點兒都沒有嚇到裴妝。
裴妝反而就只是輕笑了一聲，然後無辜地看著皇上，口氣依舊是帶著幾分笑意，「當然沒有，皇上大可以直接把我關進天牢裡，保證活著就可以了。然後日日取血，這樣皇上又能解了心頭之恨，又能達成自己的目的，正合適。」
越是這樣漫不經心，看起來就越是讓人惱火。
顧景鴻的臉幾乎貼在了裴妝的身上，臉上的陰沉顯而易見，身邊的氣壓也越來越低，面上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恨不得現在這個時候就直接將面前這個對自己張牙舞爪的人生吞活剝。
不過，就算是他如今的這個樣子，裴妝卻還是笑吟吟的，看不出半點兒恐慌。
顧景鴻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問道，「你一定要說這些讓朕生氣的話嗎？」
讓顧景鴻生氣？這裴妝當然是知道的，她說出來的目的，就是希望顧景鴻生氣的。
裴妝對著顧景鴻笑了起來，口氣十分謙卑，甚至擺出了一副給顧景鴻讓路的樣子，「皇上不喜歡聽？皇上不喜歡聽，那邊請好。」
本來她就不想讓顧景鴻在自己的身邊多留。
儘管現在臉上還能維持著一片平和，但是裴妝的心卻像是被人緊緊攥著一般揪心的疼。
看著顧景鴻過來找自己，因為一碗能解毒的血來找自己，她總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看起來愚蠢到十分可笑。
這不就是備胎嗎？
「好，好，好！！！」
顧景鴻直接就被氣笑了，他盯著裴妝的臉，彷彿要從上面看出來什麼，等看著裴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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