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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只是——”沁濃無辜的眼睛浮現一層薄薄的水光,無助地瞅著父親,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泡牛奶給亞亞喝啊,她沒有……
啪!
一記重重的巴掌甩上她白皙的臉頰,也打斷了她的話。
“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事,在學校惹了多少是非,成績有多麼不理想,我都由著你,因為你長大了,我以為你應該很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但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惡劣,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妹妹,你怎麼忍心傷害她?”
臉頰上熱辣辣的痛楚,沿著半張臉蔓延開來,最後她在自己的嘴角嚐到一股鹹鹹的血腥味。
她垂著眼,愧疚地說不出話來,明明很想開口為自己辯解,但卻找不到語言的組織能力。
“如果你覺得在這個家待得這麼不開心,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欠你,那你滾出去,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徐父氣得口不擇言,撂下狠話後,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找了條幹淨的浴巾包裹住啼哭不休的女嬰,要妻子進去換件輕便的衣服,準備去醫院。
汪君玲換好衣服後,恨恨地看著她說道:“徐沁濃,我承認自己對不起你的母親,但我從來都沒有想故意傷害她,但是你卻殘忍的傷害我的女兒,像你這麼壞的人絕對會有報應……你簡直是個惡魔……”
她心裡一陣刺痛,原來不只她待在這個家不快樂,他們也覺得她是一個多餘的角色。
她放棄任何為自己申辯的機會,任憑他們把她無心的過錯,扭曲成惡意的傷害。
慌亂中,她聽見救護車的聲音,兩人抱著哭鬧不休的女嬰匆匆跑下樓,偌大的房子又恢復了平靜。
她回到房間裡,抽出一幅放置在牆角的油畫裝進畫袋,然後胡亂塞了幾件衣服進揹包裡,再從抽屜裡取出一串舊鑰匙,關上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揹著畫,撐著傘,在斜飛的雨勢中搭著公車來到昔日的舊家,在昏黃的街燈中尋找著她記憶的家。
門牌號碼依舊,但景緻已經完全不同了。
她的“家”已經變成一間髮廊,空氣裡沒有媽媽的氣味,只有溼答答的雨水濡溼她單薄的衣衫……
巨浚業搭著計程車來到沁濃口中的便利商店,一下車,就看見她一個人縮在門口,身上還穿著白天的粉色上衣和牛仔裙。
雨愈下愈大,她兩邊的袖子和肩膀幾乎都被雨水打溼了。
他有點錯愕她居然會這麼晚打電話給他,但話筒裡淅瀝的雨聲和吵雜的喇叭聲,讓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抓起外套、坐上計程車趕來見她。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巨浚業撐著傘走向她。
她抿緊唇,盯著鞋尖,沒有勇氣看他。
她以為可以回去以前的家,沒想到房子早就賣出去了,她想離開那個不快樂的地方,卻又發現整座城市這麼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在最悽惶無助的時候,她的心底突然浮現巨浚業的臉龐。
他抬起她蒼白冰冷的小臉,撥開被雨水淋溼的頭髮,發現她右側臉頰是腫的,上面清晰地浮現一個掌印,連嘴角都破了。
“誰打你的?”在說話的同時,巨浚業脫下夾克披在她冷得發顫的肩膀上。
他的外套殘留著他的溫度,一點一點地煨暖了她的肩膀。
她避開他審視的目光,不想回答。
“沁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的目光往下移,瞥見她手中的揹包和畫袋,儼然一副離家出走的模樣,心裡多少有了底,她應該是跟家人發生了爭執。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她幾乎絕口不提她的家人,印象中只有一次兩人到植物園閒晃,坐在荷花池前聊天時,她用一種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