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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牙酸的聲音『吱啦啦』從刀鋒與玻璃的觸點摩擦而出。
速度過快,高空失重。
情急之下,太宰甚至沒能握好刀柄。
先前尾指擦過刀鋒的一剎,有血滴落在立夏的臉上。
「對不起。」太宰這麼說道:「我沒有辦法擦去濺到你臉上的血液。」
像極了昨日重現。
立夏第一次遇到太宰治,將他從河流里拉上來。
那天,少年對被救人說……『對不起』。
現在。
太宰治對藤丸立夏說,『對不起』。
救人者,太宰治。
被救人,藤丸立夏。
身份,反轉了。
如果沒有鏡子的話,人就無法看到自己的模樣。
他無法看清自己自殺時究竟會是什麼表情,或者在別人眼裡是何等模樣。
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地自殺,這是太宰治的座右銘。
而現在,藤丸立夏做到了這一點。
即便是高空墜落,他的眼神還是該死的乾淨。
沒有絕望,無驚無懼。
明明在港黑大樓69層向下看的那一天,他是那麼的畏高。
在二百多米向下展望,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的少年,卻敢於在四百米之上的高空一躍而下。
自墜落的那一刻開始,他那雙眼睛始終色調清潤。
猶如天上藍,毫不眷人間。
而現在,他就用那雙眼睛,靜靜地看著太宰。
沉默的只有呼吸才像是活著。
一個怕高的人,卻選擇墜亡。
「……放手。」他看得到下墜時,身邊飛揚的塵土,太宰漆黑的發梢與衣擺。
還有薄如夜影的英靈隱匿其中。
絲絲縷縷的黑炎在身下瀰漫。
然而,箍在腰上的手反而圈的更緊了。
於是少年又一次重複道:「放手。」
「太宰。」他笑得無奈,似乎並不認為自己跳下來會是一件多麼令人難過與絕望的事。
「拜託你。」
少年用那麼溫和的,一直以來都十分吸引人的笑容,祈求放手後的死亡。
這一刻,一個隱約的念頭在太宰治的大腦裡瘋長至清晰。
「……對不起。」他有些幹啞的嗓音從唇邊溢位,混著風的嗚咽,分外凌厲。
「只有這件事,我做不到。」
太宰治這個人啊。
他一次次的去追尋死亡,或許是一種習慣,又或許是在死亡裡嗅到了生的氣息。
他曾經這麼對立夏說過,『請你不要再來救我了。』
藤丸立夏是這麼回應的:『只有這件事,我做不到。』
少年將太宰一次次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的時候,他會有一種非常短暫的既視感。
能從那裡面,微微感受到過去的自己。
不斷下墜的風裡,太宰第一次主動擁抱了自己的友人。
然後,他抵在立夏的耳邊說道:
「――如果被你的眼睛注視著死亡,可能就是最清爽的自殺。」
在這麼一個瞬間,他的確是想擁抱著眼前的少年,一起陷入死的安眠。
「……滾啊!」中也踏著晴空塔陡直的外壁向下躍進奔跑。
隨著暴跳如雷的神色,還有他周身亮起的紅芒。
他徒手將兩個人撕開,一邊一個抗在肩上,幾次大幅度的跳躍間便落下了地面。
落地的那一瞬間,路面龜裂,塵土飛揚。
容顏昳麗的少年,臉色卻是與之相反的危險陰沉。
「一個跳,一個跟著跳。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