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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伸手把他的手指掰了下去。
「換成我……我先把那個混蛋按回水裡好好清醒一下!」切原赤也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像盛夏的葉一樣濃鬱的翠色,生氣勃勃,「他那些話是幾個意思?咒你去死嗎?你明明救了他。」
夏天的熱度總會讓血氣方剛的少年們易怒啊。
立夏在心裡搖頭嘆息。
「不管怎麼樣,沒有放著他一個人沒命的道理。」少年黑色的發,細碎又柔軟,「如果等一個人死了,才去感嘆『他曾經活過啊』……不就太遲了嗎?」
他的神情一直都像他這個人一樣,是從不帶有負面情緒的溫和。
他啃著麵包,含混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況且,我認為喜歡夏天的花的人,絕對不會在夏天死去。」
「或許是秋天,又或許是冬天……總之,絕對不會是夏天。」
「啊?」切原被話題的跨度弄傻了,他呆唧唧的問道:「為什麼絕對不會是夏天?」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立夏就著水把乾巴巴的麵包咽進肚子裡,「那個人,大概是想透過死亡追尋新生?或者『存在』?雖然這樣妄自揣測非常自大,但是,我的話……是這麼認為的。」
「生如夏花,死如秋葉?聽著有點耳熟。」卷捲毛少年反覆唸叨了幾次後恍然道:「這不是泰戈爾的詩嗎?上個學年考過。」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那個人說自己喜歡夏天的花……如果不是謊言的話,似乎按照這個思路去理解也沒有問題?
隨即,切原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前輩』的思路帶偏了。
縱使意識到這一點,也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生氣了。
「文藝的像個詩人。」他這麼評價立夏,「不過,不討厭。」
「――哈秋!」立夏打了個噴嚏。
「哈哈,夏天感冒的都是笨蛋!」切原臉上笑容燦爛的像個小傻子。
「嗯。」立夏笑著應道:「所以,切原君不能在夏天感冒。」
「那不是肯定的嗎?」切原晃了晃小腿,「說起來,你是三年幾組的?」
「c組,三年c組。」立夏回答道。
聞言,切原露出一個心有慼慼然的神色,「你和幸村部長一個班啊……」
「幸村……精市嗎?」他皺眉思索著前桌的名字。
「對!」卷捲毛的少年笑容肆意張揚,他自信的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他,成為立海大的第一王牌。」
「真好。」立夏感嘆道:「加油啊,切原君。」
「知道了知道了。」切原向他伸過手去。
觸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切原打了個激靈。
他看到……有猙獰的手從立夏的影子中伸出。
像漆黑的火焰,像怒極的雷霆。
「切原君?」立夏奇怪的轉過頭去看他,「你怎麼了?」
卷捲毛少年臉色發青地問他:「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做什麼都不順利?好像連塊橡皮擦都和你作對,事事倒黴。」
「?」立夏奇怪的回答道:「沒有啊,你到底怎麼了?」
「別說了。」切原一臉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明白。」
電車壞掉,路遇自殺。
跳水救人,慘救怪人。
還能更倒黴嗎?
……等等,好像還真有。
他是不是因為跳河救人才感冒的?
「切原?切原君?」對方沒有理他,最後,立夏大聲道:「切原赤也!」
「啊!在!!」切原猛地回過神來,隨後他神色複雜的問道:「你真的沒看到嗎?」
「你的影子……欸?」他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