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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垂芳仙逝,臨終前將臨秋峰長老之位傳給了聞衡,純鈞派上下為著安葬事宜,還有聞衡的繼任問題,不免忙亂起來。廖長星在主峰蹉跎了一下午,此時方得忙裡偷閒過來看聞衡一眼,卻見聞衡神情並不比他輕鬆,反而面露沉思,眉頭緊鎖,似乎有些煩亂。
在純鈞派度過的這一日堪稱驚心動魄,當真是誰也未曾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對於聞衡來說,令他始料未及的謎團更是接踵而至,從越影山純鈞劍到他父王身故內情,再到顧垂芳之死、薛青瀾之病……看似處處相關,實則毫無頭緒,每一件事都猶如一隻手,左右拉扯著他的心緒。
聞衡起身將廖長星迎進屋內,給他添了一杯茶:「莫說打算,眼下諸事紛雜,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自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話裡不自覺地帶著嘆息,「我又給師兄添麻煩了。」
廖長星搖頭不贊同道:「顧太師叔託付你照拂純鈞派,便是信重你的為人,我既為純鈞弟子,不管先前是什麼身份,自當配合行事,這不叫『麻煩』。」
這山嶽一般的沉穩靜定感染了聞衡,他徐徐吐出一口氣,苦笑道:「可我寧願你做師兄,也不願做你師叔。」
廖長星唇角一勾,眼中流露出些許笑意,復又正色道:「這卻由不得你,一則傳承輩分不可亂,二來你身份貴重一些,日後在門派中行事也便宜。」
聞衡緩緩道:「當個徒有其名的光棍長老,何如做掌門的師弟更便宜?」
「慎言。」
廖長星神色陡轉嚴厲,肅容注視著他,聞衡不閃不避,坦然回視。二人無聲地對視數息,如同在半空中對峙交鋒,最終還是廖長星敗下陣來,率先移開視線,低聲道:「我雖長於外務,可這些年在這上頭耽擱的時間太多了,反倒荒廢了武功,恐怕才能不足以服人,等門派內諸事落定,我自當向師長請命,外出歷練幾年。」
「如今中原武林動盪不安,時勢非同以往,師兄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正該放手施為,在江湖中大展拳腳。」聞衡聽了他這話,心便放下了一半:「既然師兄來日肯挑大樑,我這個長老也勉強可以做一做,只求師兄別讓我等得太久,不要耽誤我歸隱山林。」
廖長星本是來關照他的,反倒被聞衡勸了一回,溫言應道:「我省得了,必然不叫你白乾一場。」
從前礙於聞衡沒有內功,他們師兄弟不曾深言過未來,只能說一句「全憑造化」,然而如今無論是聞衡還是廖長星,武功才具足以笑傲同儕,豪情野心亦不輸旁人,正當一生之中最該進取的年紀,今宵秉燭共坐,談笑間初露崢嶸,方是他們真正的少年本色。
次日掌門韓南甫親率眾人祭奠顧垂芳,將前代掌門遺訓與顧垂芳遺命公之於眾,在四位長老見證下,將臨秋峰印信與顧垂芳早年遺留下的一柄鐵劍一併交給聞衡,坐實了他臨秋峰長老的身份。
聞衡推辭了一番,最後頗為解意地提出,他雖身居長老一職,但畢竟不是顧垂芳的正經徒弟,因此不會留在臨秋峰,也不插手門派內務,只在純鈞派需要時回山援手,來日若找到合適的傳人,願將此位歸還正統,也算完成了顧垂芳的遺願。
他這樣識趣,韓南甫自然樂見其成。掌門與新任長老和樂融融,純鈞弟子對待玉泉峰諸人的態度也不敢似以往那麼輕慢——秦陵雖然不中用,但廖長星和聞衡兩人合起來,也足以抵得過一個玉泉峰長老了。
七日後,在聞衡一力堅持下,顧垂芳最終與鄭廉衣冠冢合墓而葬,雙碑並立。待處理完喪事,聞衡辭別了廖長星等人,下山回到湛川城,立刻召集人手調查地宮之事。至於慶王一案,因與宮中關係密切,他手下可用的人都或多或少牽涉其中,怕打草驚蛇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只能在外圍查一查,不好直接將手伸進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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