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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物品。我的視線晃來晃去,最後鎖定在正對著我的那扇窗戶上:它就像被人從裡面搗毀那樣大開著,外面的兩扇窗子已經消失了。
“這麼說……”我沒有再說下去。田末末湊上來:“你剛才昏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吧。大風突然一下把窗戶全弄碎了,我們什麼都看不見。剛開始我們趴在地上躲避飛來的東西,然後就聽見二鬼一聲慘叫……我們還以為是你把他推下去的呢,可是跑到前面才發現你早就昏迷不醒了。剛才你突然沒氣了,把我們都嚇壞了。老大準備把你嘴裡的泥土或血塊什麼的清理出來好替你做人工呼吸,結果你就醒了。”
“還咬得我這麼狠。”老大恨恨地說道,從兜裡掏出紙巾自己裹住傷口,又扔給我一疊,“你的血已經止住了。把頭上的血擦擦,我看看有多大的口子。”
除了前額裂開的傷口外,我後腦勺上也起了一個巨大的舯塊,聽果蠅說是被狂風鼓來的門扇拍的。“二鬼呢?”我捂著額頭問道。“在樓下趴著。別看了,應該是沒救了。”田末末沉悶地回答道。
我勉強站起來,在果蠅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向樓梯走去,眾人一言不發地在後面跟著我。到了樓梯口,我向下望去,只覺得一片眩暈,險些栽倒。老大和瞎劉搶過來扶住我,把我向電梯的方向拖去。
主樓的電梯老舊不堪,連下四層樓都費了好大的勁。經過一番波折,我們終於來到樓前,看到那慘不忍睹的情景。老大首先把頭轉了過去,田末末彎下腰乾嘔起來,我舉起一隻手擋住果蠅的視線,靜靜地打量著這悲慘的景象。
二鬼就摔在陳雯雯曾經濺血的花壇上。他的腦袋從正中間裂開,雙目暴凸出眼眶外,一道刺目的血痕將他扭曲的面孔劈成兩半,周圍的樹籬與矮牆沾滿了紅白相間的噴射物。他的脖子扭成捲曲的奇異形狀,讓頭顱軟塌塌地搭在花壇邊上,身體卻靠著花壇形成一個坐姿。在他身下,一片深厚的暗紅已經不再擴張,幽幽地閃爍著奇異的波紋。在他身邊,兩扇粉碎的窗框摔得七零八落,散得滿地木屑。遠處,一輛急救車閃著耀眼的藍燈駛來,嗚哇嗚哇的聲音讓人心頭煩亂。
“結束了?”我回頭問果蠅。她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抓住我的手貼在她的臉上,過了好長時間,才輕輕說道:“也許吧。”
除了我和果蠅之外,似乎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二鬼是如何從樓上掉下去的,他們最多也就聽見了一聲慘叫。因此,在場的大量目擊者證明了二鬼絕非是外力——比如我——推掉下樓去的,何況根據寢室裡的兄弟們證明,當時我正昏迷得人事不知。我想,這一切的真相恐怕只有我和果蠅清楚吧。
“你說那是陳雯雯嗎?”當天晚上從醫院出來時我這樣問道。果蠅拉住我的手明顯緊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我……我不知道。或者……我不確認。”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我確實看到了。但是,我總感覺這裡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果蠅答道。這之後直到我們分開,她再也沒有說過什麼。
被層出不窮的怪事搞到崩潰的校方對這件事簡直束手無策。王二鬼的死因最後被判定為意外墜樓,而407教室也被封閉了。誰也不敢來接手我們的資料統計,兩天後,系主任宣佈我們這一科全部免試透過。唯一因此歡呼雀躍的是丁炮,因為他一節課也沒有去上過。我悄悄吐出一口長氣:不可思議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也就解脫了……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第二天,一身輕鬆的我正在樹林裡抱著本漫畫讀得起勁時,身邊的果蠅突然說道。
“什麼?”我看著她的臉,卻看到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果蠅抓著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按照推算,陳雯雯在死前兩個月有了身孕,但那時二鬼應該正在家裡過春節。”